贾赦呆呆地望着贾政左脸上的大‘黑胎记’,丢了手里的毛笔。
噗嗤!
贾赦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大腿,捂着肚子,笑得不亦乐乎。
贾政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用手抹了一下脸,见到手心蹭上的黑墨汁,气得脸立时就红了。
“大哥,瞧你干的好事!”贾政捂着脸转头朝门口走两步,气急败坏的哼两声,转身往屋里跑,忙命人备水洗脸。
贾赦无辜地耸了下肩,“我又不是故意的。”
随后,他就跟着贾政去了,还若无其事的看着贾政搓脸。瞧他搓不掉了,就叫人去取薛家送来的西洋皂给他。
贾政用过之后,感觉皮肤不仅干净还细腻了许多,带着一股淡淡地花香。
“薛家送来的?”贾政不忿地问。
贾赦还不理解贾政生气的点在哪里,一脸不高兴,“对啊,你用着不挺好的用的?这有什么好气?”
贾政白一眼贾赦,深吸一口气,做出不跟他一般计较的架势。
贾赦见状就更恼了,追着他问什么意思,“给你用了好东西,还生气不道谢,这就是你读书读出来的知书达理?”
贾政没好气地瘪嘴:“谢谢了!”
“嗳,这还差不多。”贾赦高扬着下巴,一脸得意色,
贾政冷哼着背手,快步直奔大门的方向。
贾赦:“你去哪儿?”
“去接北静王。”贾政干脆回道,对方越是拦着,他越要给贾赦找堵。
“去去去,你去吧,等你去了,我看你还有没有脸在这府里待下去。”贾赦见拦不住了,一赌气,什么狠话都放。
贾政这才想起而今自己住的地方是镇国公府,是皇上御赐给贾琏的府邸,虽然说律法上规定老的在不分家,他是名正言顺跟着老太太过来住的,权算是孝敬的名义。但真正算起来,这地方是人家的,他就是个寄人篱下的“客”。
贾政羞恼地回瞪贾赦,因有下人们在场,才忍着没吼,等凑近到贾赦跟前,叫人关上了门,他才彻底甩脸子。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贾赦也没好气了,贾政不爽,他就更不爽!
“怎么,是说这镇国公府是你们大房住的地方,我不该住这儿了?若是的话,我二话不说,这就搬回去。”
“有种你就搬,不过搬归般,可别哭哭啼啼的在老太太跟前癞,说是我们逼你的。说实话,你大可以住在这里,你就是吃吃喝喝一人顶百人,我们也养得起你。可你不能惹事儿啊,琏儿的事儿有琏儿他自己做主,你乱掺和什么?”贾赦也不忿道。
贾政愤怒的扭曲脸,“好,我这就走!”
贾政当即就赌气去回了贾母,表示二房要搬出镇国公府,立刻,马上。
贾母正瞧着宝玉跟迎春下棋,忽听这话,很是不解。打走孩子们,才问贾政缘故。
贾政扭着眉毛,就不说缘故,只说是自己在这住不习惯。
贾母不乐意了,板着脸道:“你要走可以,但宝玉必须留在这儿跟着我。你媳妇儿那里我不管,她愿意随你去,你就带着去。”
“母亲,宝玉可是我唯一的嫡子啊,我要搬出去,怎可能不带着他走?”贾政不爽道,“干脆分家算了。”
“放肆!你说什么,分家?你再说一遍!?你要跟我提分家?亏你曾经也是个读书做官的,你可知你起初的举动就已犯下‘十恶’大罪之一的不孝。我不追究你,你就更放肆了,还敢直接开口提了。我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别籍异财’!行啊,你非要走是吧,我这就满足你,去告官,叫你下狱单过去!”
贾母气咻咻地站起身,这就要冲到门外,得幸鸳鸯、清澜等人拦着,才算作罢。
贾母坐定后,气还没消,胸脯起起伏伏,脸上赤色未退。
贾政早吓得惨白了脸,一声不吭的低着头,白白受着贾母的骂。细论起来,提分家却是是他做的不对,但他也是被大哥那些混账话气得,头脑一时热了。
贾母见贾政跟个门头乌龟似得缩站在那里,更是生气,对他真的是失望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