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源躲在屋子里完善自己的大农场计划,这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在他以前的世界里,那些高大的写字楼里有无数的人每天都在拟订各种计划。
所以说,天上的雷公打鼓也自然不关他们的事情。
只是大晴天里响雷到底还是奇怪了一些。
最后一声惊雷居然害的铁心源把手里的笔都吓丢了,染黑了刚刚写好的一篇文字。
推开窗户,只见一片黑云从天山背后扑了过来,这片云彩并不算大,没有遮盖住天空,黑云的边缘甚至还被阳光染上了一道金边。
但是乌云的正中心部位却在上下翻卷,骇人之极。
山谷里的牛羊似乎感受到了天地的威压,胡乱叫唤个不停,在牛圈,羊圈里胡乱蹦达。
铁心源自然是不会在乎的,这样的云彩了不起下一场雨或者冰雹把水汽放干就算完事了,反正田地里的麦子已经收割完毕,粮食全部进了仓库……
坏了,孟元直这个蠢货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头,竟然穿上铠甲,手里拿着一根大铁枪,站在谷场上极度兴奋的拿枪指着乌云,声嘶力竭的吼叫着什么。
穿成这样,老天即便是不想劈他,现在,也不得不把他用雷电轰成渣渣了。
铁心源嚎叫一声,就从窗户里窜了出去,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谷场上,二话不说,狠狠地一口就咬在孟元直握着铁枪的那只手上。
吃痛的孟元直愣了一下,手一松铁枪就掉在地上,被铁心源丢的远远地。
才把孟元直那个像避雷针一样的头盔丢掉,一声巨响就把铁心源吓得半死。
只见谷场上那颗高大的柳树冒着烟从中间一分为二怪叫着倒在地上,树干上还有袅袅的青烟冒出来,而树根部分已经燃起来了熊熊大火。
一连打了好几个哆嗦的孟元直终于知道害怕了,一把抄起铁心源,在地上踩几下,就如飞鸟投林一般钻进了铁心源的屋子。
“天地之威竟至如斯,天地之威竟至如斯……”回到屋子里的孟元直瞅着那棵被劈开的三人才能环抱的大树,一边倒吸凉气,一遍啧啧赞叹。
“如果老子刚才慢一点,被从中间劈开的就绝对不会是那棵树,而是你了。”
“何解?”
“下次你要是再敢在雷雨天里穿着铁甲拿着铁矛指着老天爷叫骂,就一定会是这下场。”
“天地有灵乎?”
“乎个屁啊,天地是不是有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雷电最喜金铁之物,只要高处有金铁之物,就绝对不会去碰草木之属。”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那片黑云就被风给吹跑了,颜色似乎都变淡了一些,刚才雷声很大,雨点却没有几颗,地皮都没有润湿就重新变成了艳阳天。
一大群人围在那棵倒伏的柳树跟前,七嘴八舌的说着这棵树的历史,好似他们眼看着这颗柳树成精了一般。
孟元直的铁枪刚才被铁心源给丢到大树那里去了,如今变成了一滩铁水,好赖还能看出是铁枪的模样,只是变得很扁。
柳树根部的大火很快就被浇灭了,雷电在一瞬间就把这棵树给烤干了,一颗苍翠的大树,转瞬间叶子就纷纷随风飘落,变成了一颗怪异之极的枯树。
孟元直很是小心的把那根已经化成铁水的铁枪从泥地里抠出来,神情非常的兴奋,他觉得如果再把这块废铁打造一下,重新弄出一杆铁枪出来,一定能够给他的武力加成的。
他决定等李巧来到哈密之后就请他帮忙,在这里他找不到比李巧更加出色的铁匠了。
刚才的那一场可有可无的小雨不但没有给山谷带来清凉,反倒让大地变得更加闷热。
铁心源抹一把额头的汗珠子准备去温泉洗洗,这种天气里,洗热水澡要比洗凉水澡要凉快的太多了。
才拿了洗澡的东西,就听有人大叫——蜃景!
蜃景这东西在哈密实在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只要在天气晴朗的午后,一年中见到三五次不算多。
以前的蜃景最多出现一些绿洲啦,湖泊啦,雪山之类的东西。
铁心源知道这是水汽在作怪,把远处的景致通过阳光折射送到另外一片地方上,让戈壁滩上的人们看一场活生生的电影而已。
铁心源笑着朝戈壁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就惊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次的蜃景上出现的不是驼队,湖泊,雪山,更不是什么绿洲,而是一场活生生的战争。
听不见凄厉的牛角号声,却能看见两支军队呼啸迎击,打着红旗的黑色的重甲步兵在沙漠里蹒跚迈步却无后退之相,恍如黑色海潮缓慢却坚定的席卷而来。
身着皮甲的黄色军卒坚守在一块相对平坦的地面上,长枪如林静候敌人到来。
终于,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没有隆隆沉雷响彻大地,只有密集的人影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
长枪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无数的人影倒在地上,立刻又有无数的人填补上来。
有人在呐喊,有人在扑击,有人在死战……
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沙漠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听不见声音,却能清晰地看到人影,孟元直仔细观看了良久之后,吃力的扭过头看着铁心源问道:“阿萨兰和耶律敬?”
“还不清楚,如果出现大火,就可能是,否则,天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生的战斗。”
铁心源的心底也在打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