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迪文所说的处理方式简单粗暴,但在座这些人都很清楚海汉暂时还不能跟大明撕破脸皮的原因,所以也没人把他说的这种办法当真。
“这几个人……没有什么挽回局势的办法吗?”孙长弥问道:“要是能挽回,他们说不定也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郝万清道:“要挽回谈何容易,我们这次的行动也仅仅只是暂时解决浙江地区的主要隐患,但不可能杜绝反对我们的声音,毕竟我们掌控了大明沿海地区的海贸之后,就砸了很多人的饭碗,这种利益冲突没办法和解。现在我们抓了廖训,但今后也还会有张训、李训从其他地方钻出来,说实话这也还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至于这三个人是杀是留,那也还得看大本营的意思。我个人认为杀不杀其实不要紧,关键是要将他们脑子里有价值的情报都掏完。”
“那至少要把他们的同党尽可能处理掉吧?”钱天敦道:“就算以后江浙官场还是会有人钻出来跟我们作对,起码也能清净一段时间。”
“龚十七目前正在做这件事。”郝万清点点头道:“不过因为廖训三人离奇失踪,现在各州各府都盘查得很严,所以外勤组现在能采取的行动也很有限,不敢过于冒险。”
“龚十七会跟着你北上吧?”钱天敦追问道。
“他不跟着我走,那我就彻底无人可用了。”郝万清苦笑道:“你也知道我从三亚过来的时候就没带几个人。”
郝万清在三亚的时候基本是以内勤文职工作为主,出外行动的时候极少,虽然他手下也有类似龚十七这样负责外勤的人员,但却几乎没有类似何夕跟龚十七这种关系的亲信,所以北上的时候也没有带多少人出来,除了贴身护卫人员之外,就只有两三个跟着他学做情报分析的文职人员。好在何夕专门留了龚十七这种干将给他差遣,否则去到北方之后他还真没办法立刻在当地开展工作。当然了,在那之前安全部很可能连浙江的不利局势都无法破解,让北上计划难以成行。
王汤姆问道:“那到时候你安全部的外勤组是单独行动还是继续跟我们军方合作?”
郝万清道:“还是合作吧,最好能让老哈的骑兵营也加入进来,增强机动能力。”
哈鲁恭道:“如果是外出执行侦查任务,我的人就足以胜任了,他们虽然是骑兵,但日常训练也都是按照侦察兵的标准来的。”
“你的人骑着战马也只能在野外溜达,要穿城过镇那还是得派人徒步行进,这才不容易暴露身份。”郝万清可不想让旁人取代了安全部的职能,这不仅仅是能不能胜任的问题,假如骑兵就能把外勤组的情报收集工作完成,那还要安全部何用?
“你到时候借几匹马给郝部长就行了啊!”王汤姆赶紧打圆场,不过旁边几人一听,便知这话不太妥当。
果然哈鲁恭马上便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战马都是一人一马搭配,不能轻易旁借。而且郝部长的人如果不熟悉马的脾性,出去执行几天任务,有可能会把马骑坏。这不是我吝啬,你实在要借,驮马倒是可以接几匹给你。”
“那驮马也行。”郝万清倒是不挑,也不给哈鲁恭反悔的机会,先一口答应下来再说。
骑兵营里的驮马跟后勤辎重部队所使用的驮马还不太一样,主要的任务并不是驮运重型装备物资,而是担当骑兵平时的坐骑,而宝贝战马往往只是在战时才会承担起驮人的重任。骑兵在驮马背上的时间,比骑战马要更多一些。当然了,如果优质战马数量足够多的话,一人两马的安排就可以做到两匹马轮流骑行,负担更均衡一些。
哈鲁恭哑然失笑道:“好你个郝万清,原来是把我的骑兵营当成肥肉了!想方设法都要割我一刀啊!”
“不敢不敢!”郝万清一本正经地辩解道:“这也都是工作需要,又不是我个人的私心。”
但实际状况并没有他们此时所想的这么乐观,就在开完碰头会的当天,刚刚抵达舟山不久的马群中就开始出现了零星的病情。哈鲁恭认为这应该只是马匹对于本地的气候和草料有些水土不服的表现,但也丝毫不敢大意,为了避免疫病传播的可能性,所有现状况异常的马匹全部被牵出来进行单独饲养,并且一对一配备了人员持续观察。
穿越团体中并没有专业的兽医,骑兵营的马匹也都是靠哈鲁恭过去养马的经验在进行照料,对于马匹生病的状况,哈鲁恭其实也没什么独门秘方,只能将伙食开好些,指望马能通过进食和休息慢慢自我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