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萍赔笑两声,似乎并不生气,他笑着指了指陈青帝,“看看,女婿来家里做客了。我刚出镇子口接他来着。”
“女,女婿?”男子摇摇晃晃唇齿不清,刚走近陈青帝,抬手要拍他肩膀的时候,陡然见到江南。
他的神色以一种极为迅捷的速度变化,然后用力晃晃脑袋,退了几步,才敢低声低气的朝江南说道,“你也回来了啊。”
江南眼神锋利,径直打量自己的父亲。这位被邻里笑称为钱忽悠的男人,动作拘谨的低下头,不敢吱声。
陈青帝看到这一幕,颇为哑然。
“南儿。”江萍眼看事情不对劲,胳膊撞撞江南,提醒道,“别这样,他毕竟是你父亲。”
“呵呵。”江南面朝钱忽悠冷笑两声,言辞生厉道,“下次再让我听到言语不善的话,你自求多福吧。”
钱忽悠眼神慌张的求救向江萍。
江萍动作扭捏又小心翼翼的拉拉江南的袖子,“南儿。”
“算了。”江南顺势紧握江萍的手心,不再继续难。
钱忽悠如蒙大赦,转身回屋抱起一杯茶,便灰溜溜的离开院子,也不知道躲到哪个邻居家避难。
陈青帝看到这一家子古怪的相处情景,满头雾水。
江萍尴尬的朝陈青帝赔笑两声,道了声,我先去做饭。然后她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进边侧的厨房。
院落中,仅剩陈青帝和江南。陈青帝想了想,声音柔和的劝解道,“你不该对自己的父亲那样。”
“他不是我父亲。”江南冷笑。
陈青帝狐疑,“这……”
“他姓钱,我姓江,你难道就猜不出来吗?”江南反问。
陈青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钱忽悠是江南的继父,也难怪父女相见,会有那种显而易见的疏离感。不过钱忽悠似乎很忌惮江南,从刚才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得出来。
“严格来说,他只是我养的一条狗。”江南毫不客气道。
陈青帝,“……”
“当年我和娘亲孤苦无依的时候,确实是他接济了我们。”江南长出一口气,缓缓道,“但这个好吃懒做的男人,从来没真情实意的照顾过娘亲。”
“那一年他之所以和娘亲结婚,看上的不过是我。”江南眉宇闪现一抹锋芒,“后来我遇到了他,便跟他走了。”
陈青帝知道江南说的是陈龙象。
“这件事我没跟娘亲提过。”江南语气转为无奈道,“她一辈子逆来顺受惯了,跟了钱忽悠,也就认命了,何况他们后来还生了个儿子。”
“我不忍心拆开他们,免得娘亲再过孤独的日子,所以就由着他们在一起。”
“你知道的,上了年纪的女人,很难为自己考虑,找一个人对付着过一辈子就算天大的运气了。”江南惨笑道,“娘亲就是这样苦命的女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陈青帝心里想着,随后他拍拍江南的肩膀,以做安慰。
“我没事。”江南强颜欢笑,示意陈青帝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