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帝看了一眼,嘴角浅笑。
“贤侄,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从三十岁还替人卖命,存款不足六位数的普通人物,一跃成为如今江南道人尽皆知的财阀之一吗?”韩长卿突然问道。
陈青帝狐疑,眉毛扬起。
“因为我向来秉持一条的原则。“韩长卿竖起一根手指,半睁着眼斜看陈青帝,继而继续道,“这条原则就是,凡做任何事,切勿操之过急,必要时刻懂得适可而止,及时放手!”
适可而止,及时放手!
两套词组,八个文字,韩长卿刻意加重语气,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韩长卿其实在旁敲侧击的警告陈青帝,斥资六百亿扶持红鼎这件事做的出格了。
毕竟江南道是他韩长卿说了算,陈青帝贸然玩这么一手,已经过线了。
常言道强龙难压地头蛇,陈青帝这条出自江都的过江龙,跑到江南这块地盘搅风搅雨,等于挑衅韩长卿几人的威信,这是玩火。
一句话道完,韩长卿轻描淡写的看向左手侧的陈青帝,想就此看看他,得知自己的警告,会有何神色变化。
奈何陈青帝心性沉稳,面上表情无风无浪,依然保持原先。韩长卿眸光微亮,颇为意外陈青帝这股稳重劲,太稳了,稳到他都忍不住连连称奇。
“韩叔叔的教诲,我记在心里了。”常言道话不投机半句多,陈青帝没兴趣在陪这么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微微躬身后,示意管家带路。
一阵清风扬起,陈青帝擦身而过。
韩长卿挪了挪步伐,视线追随陈青帝离开的方向,沉默数个呼吸,他不无感慨道,“九龙王生了个了不起的儿子,比我家那位,厉害不少。”
“他再厉害,毕竟是在我们的地盘搅事。”韩长卿身后一位男子贴身,言辞狠戾道,“爷,要不要找个机会,做掉?”
“不可。”韩长卿摇头,神色依然保持云淡风轻。
男子疑惑,“难道因为他是陈余生的儿子,所以我们一直被动下去?”
“我倒不是怕他,我是怕他后面那位啊。”韩长卿嘀咕,眉宇终于隐现一抹哀愁,“江南道动静闹的这么大,别说是他陈青帝自身,即使我也未必敢这么折腾。所以我怀疑,他来了。”
“他?”男子更是一头雾水,“爷指的是谁?”
韩长卿闭目,幽幽道,“陈余生本尊!”
此话一出,现场陡然裹起肃杀的气息。
许久,韩长卿又着重补充一句道,“做掉一个人之前,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变数,他毕竟是陈余生的儿子。”
“如果我亲自点头动他,从某个角度而言,那就真的过界了。”
“所以,先让小辈之间斗斗,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着就行。至于红鼎这件事,他今天既然来了,肯定会协商。”
韩长卿继续闭目,“至于能不能谈妥,就看双方的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