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
陈鹤鸣上前道;“好了,我们不要当搁燕将军的行程了。燕将军,卑职已经命人准备好快马。”
燕虺抱拳谢道;“那就劳烦都督大人了。”
“燕将军不须客气,若不是燕将军,卑职还不知道蜀州之内竟然已经成为龙门的贼窝。到时候传到陛下的耳朵中。卑职可是万死难辞啊。要谢也是卑职谢过将军,多谢将军挽救卑职于危难之中,挽救蜀州百姓于将倾。”陈鹤鸣急忙说道。
对于陈鹤鸣的言语,燕虺只是一笑置之,这些不过是堂面话罢了。即使没有自己,相信孟清贫也会将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只是好需要好事多磨。不会这么结束罢了。
一个北府卫牵出一匹白色骏马,立在不远处,目光落在燕虺身上。燕虺朝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朝众人抱拳道;“各位,燕某告辞了。来日,凌都再见。”随后转头一瞟郎奇,露出深意的笑容,微微的点了点头。
郎奇愕然,但是看着燕虺那满脸笑意的表情,背脊飕飕的发着冷。他不敢直视燕虺的目光,尴尬的低下头来。
说着,头也不回的朝马匹走去,翻身上马,一声轻喝,骏马一声嘶鸣,塔塔的绝尘而去。众人目送着燕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姗姗离去。
二堂之内,孟清贫端坐在案几旁,唰唰的在纸上写了几笔,而后停下来。看着纸上的那个字,一阵愣神。良久之后,忽然叹息起来,喃喃道;“好名字啊,人如其名。”
只见那案几上的宣纸上,一个大大的‘虺’字,苍劲有力,笔锋轻柔而不失磅礴,这个‘虺’,乍一看,如同一条不露头颅的墨黑长蛇,又如只有蛇头的,张开血盆大口,咀嚼着什么。令人看上去毛骨悚然。‘虺’字的旁边,还有一个比这个字小上数倍的‘燕’字,若是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
这时候,孟绩从门外走来进来,躬身道;“老爷,燕将军已经离开了。”
孟清贫轻轻的点点头,不再言语,愣愣的看着案几上的两个字。孟绩走进案几,看着孟清贫的样子,又看了看桌案上的字迹,好奇的问道;“老爷,这个不是燕将军的名字吗?”
孟清贫微微的点点头。孟绩接着道;“老爷,你是不是对于燕将军的离去很可惜啊。”
孟清贫一叹“是啊。如此人物,怎么会不可惜呢?”
“那为什么不将他留下来呢?我想以老爷的手段,要留下燕将军应该不难。既然燕将军得老爷如此器重,却又为何让他离去呢?”孟绩不解的问道。
孟清贫踱步走到堂中,孟绩跟着在后面,疑惑的看着孟清贫。孟清贫走到堂中之后,停了下来,抬眼望着堂外,深吸了口气。
“你以为我不想将他留下来吗?但是我却不能啊,将他留下来,好处不言而喻。但是却害了他啊。我若是自私的将他留下,那么将会让一个惊世之人彻底的葬身于我孟清贫的手上。我不忍心啊。”
孟清贫的话,让孟绩更为疑惑,已经将他说得摸不着头脑。什么留下是害了他,难道还有什么人对燕虺不利不成。若是在龙门尚存蜀州之时,这话孟绩不会有什么疑问,可是现在蜀州已经肃清叛党,陈平归治,在行园严密的保护下,还有人能够对燕虺下手吗?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现在蜀州不是已经太平了吗?”
孟清贫冷冷一笑“太平?呵呵,蜀州是太平了,可是这是大燕的太平,却不是燕虺的太平。你想一下,燕虺既然已经引起龙门的注意,然而燕虺却是拒接他们的招揽,堂而皇之的站在行园之内。龙门虽然退走了,但是你认为他们会放燕虺这样归属朝廷吗?”
“额。”孟清贫的这个理由,让他实在不敢相信,燕虺这样一个小人物,怎能会让龙门顾忌呢?虽然燕虺谋略杰出,但是大陆广阔,像燕虺一样的人数不甚数,难道要将所有的人都灭杀吗?他自然不知道,椒图之所以再次招揽燕虺的原因是什么。只是认为龙门是因为燕虺的算计而失败才引起的注意。
孟清贫也明白孟绩所想,便接着说道;“这不是最大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来自朝廷啊。”
“朝廷?”孟绩一愣,怎么又扯到朝廷了?
孟清贫解释道;“是啊,朝廷。燕虺的大仇与燕云军关系密切,燕云军隶属于苍帝瞎管。虽然龙门此次行动暴露出燕云军还可能与别人有所关联,但是龙门在那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注意一个小小的人物,又怎么会派人剿灭燕虺一家。其间的问题不得不令人深思啊。”
“老爷,你是说,燕虺的父母可能是陛下派人屠杀的?”孟绩一惊道。
孟清贫没有回答,而是喃喃道;“燕虺之虺,不是个吉祥的名字啊。虺、虺。难道除了虺之外别无所求了吗?哎,又是一个命运多轨之人,希望陛下与此事没有关系吧,否则、、、”孟清贫不敢想下去,燕虺这样的人若是站在朝廷的对立面,就像现在自己站在龙门的对立面一般,可谓寝食难安啊。
“老爷,你在说什么?”
孟清贫回首看了孟绩一眼,没有说话。这时候,门外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个北府卫,气喘吁吁的来到孟清贫面前,道;“大人,京中青羽卫前来传旨,现在在大堂候着。”
“哦?”孟清贫一愣,沉思片刻后,眼中泛出寒光,轻声道;“走”。随即出了二堂,向二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