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黑牛嘿嘿一笑,举了举手上拎着的一只鼠夹一只鼠笼说道:“早就好了,都是你大姑不放心,硬是让我多躺了两天,再不起来松泛松泛,身上的骨头都硬了。俺听说山上有老鼠还害了山蜂,就送这些上来了。”
见赵黑牛脸色红润气色的确不错,孙灿烂这才放下心来,这时在溶洞另一出口的段子轩听到赵黑牛的声音,连忙走了过来,对着赵黑牛抱拳:“赵大叔,好久不见。”
“哎,段公子从临溪镇回来了啊,事情都处理妥了?”赵黑牛自然也是知道段家临溪镇出的事,见到段子轩不由关切的问道。
孙灿烂随便这两人寒暄,只是吩咐魏青山接过鼠夹和鼠笼找合适的地方安置妥当,等到一切都安置好,孙灿烂准备招呼大家下山,却一直没见杨延保,难道小魔王自个下山了?
不对呀,苏叶人呢?就算小魔王自个带着书墨下山,也不该将苏叶带下山啊,还有段子轩那小厮也不见影子。
这下孙灿烂心里有些不得劲了,疑惑地望向段子轩出现的那个洞口,终于忍不住问道:“杨公子他们人呢?先下山了吗?”
“没,延保可能是被吓到了……坐那里发呆呢……”段子轩有些担忧地将目光投向杨延保所在的方向,原本他也是不放心杨延保故而一直陪着他,听到赵黑牛的声音又不能不出来应酬一二。
赵黑牛看到段子轩独自出现在溶洞,心里正暗自疑惑,如今一听杨延保也在,还受了惊吓,不由焦急起来,见孙灿烂和段子轩已率先去了杨延保所在的洞口,连忙也跟着赶了过去。
只见杨延保小脸有些发青,目光也有些呆呆痴痴的,头靠在书墨身上,显然情形不太好。
孙灿烂一怔:这小魔王不会如此不经吓吧,上次被咬成那样也不过只是因为过敏而昏迷了一个时辰,醒过来以后可是闹腾得很,今日里不过就被蜂追着转圈而已,至于就这样吓病了?
可是看杨延保的样子的确不太好,看他那小脸白里发青,连嘴唇也失去了平日的红润,绝对不可能是做个样子吓唬大家。
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魔王如今焉了吧唧没了精神,孙灿烂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之类,十分自然地伸出小手抚上杨延保的额头,手心刚接触到杨延保的额头,从接触之处传来的温度将孙灿烂大惊失色。
“书墨,你家公子发烧了,体温还很高,你可知道?”孙灿烂收回手目光担扰地看着杨延保,语气颇有些不善。
“什么?他又发烧了?让他先在府上将养两天,偏却要跟着上山,这山风一吹可不又严重了!”段子轩一听真是又急又气,连忙走到杨延保身边,伸手在他的额头上靠了靠,果真烫的吓人。
这娃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早晨听说自己要来见孙灿烂,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一骨碌爬了起来,吵着闹着要跟着一起来,段子轩原本并不想答应他,可是见他精神不错,也没有发烧的迹象,所以也就让他跟了过来,没想到不过就是被蜂追了一阵,这烧却更加厉害了。
听段子轩这一说孙灿烂心里倒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才吓出来的毛病就好,想想也是这小魔王又岂是个能被吓病的人!
一边的书墨接到孙灿烂有些责备的目光甚感委屈,嘴里嘟哝道:“公子本就没退烧,早上听六公子说要来找山花小姐,特地用……”
“书墨,给我住嘴!”杨延保这时已经回过神来,见书墨要将他的秘密说出过,连忙出声喝止,虽然他这会精神头不好,头也烧得晕晕乎乎,可还知道早晨自己做的事不能让段子轩知道,否则被师傅知道肯定落不了好。
段子轩何等精明之人,从书墨吞吞吐吐的言辞中就已经判断出事有蹊跷,怎可能就此放过,于是早晨杨延保为了跟着来见孙灿烂,居然用冰水敷额洗脸的事就被揭露出来,气得段子轩骂也不能打更不可能真想拂袖离去,不管这个胆大妄为的小魔王,可见他那个难受样子,又舍不得他难过,只得让其他人帮忙将杨延保放在自己背上,一边背起杨延保打道回段府,一边让小厮速去段家的药铺将大夫请回家中。
至于与孙灿烂的商谈只能容后再约时间,怎么地也得先顾着杨延保的身体才行。
孙灿烂目送段子轩背着杨延保匆匆离去,杨延保在段子轩背上回头对着她一瞥,目光中所包含的意思十分复杂,让孙灿烂目送他们背影的目光久久没能收回。
直到赵黑牛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收回目光,对着赵黑牛淡淡一笑,又回头仔细检查了一遍老鼠夹和老鼠笼子,确定一切妥当这才随大家一起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