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第二封信,这封信的信封上没有一个字,不像前一封信,一看信封上的笔迹就能看出那是杨元帅的来信,这封却根本看不出是谁来的信。
边关除了杨元帅、杨延保,孙灿烂认识的也不过就是穆护卫和林师傅,信是穆护卫送来赵家的,自然不可能是他,林师傅就更不可能了,他们不过也就是年初因为杨延保的关系见过几面而已,根本可以算是陌生人。
杨延保吗?也不可能,若是他的信,那他就不可能在杨元帅的信下面留言,那么这信究竟是谁的呢?难道是……
孙灿烂一手拿着信,另一只手在小桌子上轻轻点着,目光不由落在了桌子上装了棉袍的包袱上,原本苏叶拎进来以后,是准备收起来的,孙灿烂却阻止了她,并让她下去休息去了。
如今孙灿烂每个晚上基本全在玉佩空间里度过,晚上自然不可能让苏叶在身边陪着,故而只要孙灿烂洗漱完毕进了卧房,就不留任何人在身边了。
这大白天地将自己关在屋里,让苏叶下去休息,还真是十分难得的事,苏叶原本还想说上几句,可看到孙灿烂坚持的脸色还有桌上的信和物,终于还是十分知趣地退了下去,在孙灿烂的屋外守着。
这会孙灿烂再次将目光投向棉袍,没拿信的手不由自主地在棉袍上轻轻抚摸着,于是这封信的来源似乎跃然而出。
对,一定是大舅陈浩宇的!他不方便直接给自己送信过来,只能通过杨元帅与自己联系!一定是大舅的,一定是的!
孙灿烂这样想着,心里顿时激动起来,手都有些颤抖起来了,好不容易将信打开,字迹相当陌生,起头的称呼并不是孙灿烂以为的“然然”却是“山花”。这让孙灿烂心里十分疑惑也相当失望,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顾不得看信的内容,直接将目光投下信的落款,这一看孙灿烂心里所有的疑惑都消失了。“陈大宇”三个字让这封信坐实了出处。
信的确是大舅陈浩宇的,应该是怕信落在别人手上,信中的一字一句都契合双方如今的身份,丝毫无关真实的身份,若不是孙灿烂早就知道了陈浩宇暂时改名为陈大宇,还真有可能看不明白这封信。
第一次收到来自这具身体血亲的实物,孙灿烂心里的激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眼泪止不住涌上眼眶,将信紧紧地捂在胸口,半晌没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良久。孙灿烂终于克制住了内心的激动,重新展开信件再次细细品读起来,信中写得都是十分平实的话,除了告诉他们的一些近况以外,就是叮嘱她先安心在“大姑”家呆着。好好听大姑和姑丈的话,等到大舅安定下来就来接她,让他们姐弟团聚共同生活。
信中至少有几个信息是可以让孙灿烂利用的,第一明确地告诉孙灿烂的是陈浩宇已经从边关回到了临溪镇。第二说明如今他们各自的处境还有些微妙,相聚尚需时日。第三就是孙天赐已经开蒙,由先生赐名恢复了原名,陈浩宇准备让孙天赐读书。以后让他光明正大地参加科举,争取入仁以全陈杜鹃的遗愿。
第一点让孙灿烂的心里感到踏实,陈浩宇离开边关回到临溪镇一定是杨元帅特意安排,毕竟如今孙陈两家陈浩宇是唯一的成年人,孙灿烂就算再能干也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女娃,孙陈两人的血仇能否得报。很大程度上还得依赖于陈浩宇。
至于亲人之间团聚的问题,虽然孙灿烂感到十分郁闷,可是有些事的确也不急在一时,何况从这封信透露的信息来看,孙灿烂觉得她是时候去临溪镇买地添铺了。她得为一家人团聚以后的生活打下基础。
关于孙天赐恢复本名一事,着实让孙灿烂感到欣慰,同时在心底感谢杨元帅的安排,终于让孙天赐可以以他的本来面目生活在阳光下。
孙灿烂将自己身边所有的银票理了一遍,发现还有一千两出头一些,只够在临溪镇买个地势好的前铺后院的中型店铺,像段家饭馆那种大型店铺孙灿烂手上的银子可还差得远了。
临溪镇可不比山岗镇,那里好歹是县衙所在地,店铺的价格可不是山岗能比的,就算如此孙灿烂还是打定了要在临溪镇买店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