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明天去了再说吧!”我懒懒的靠在梳妆台上,看着小果将衣柜关上,转身走来,随意的开口问:“小果,明天我父亲是不是要来?什么时间?”
小果愣了愣,显然很意外我会如此平静的提及花瑾,浅浅一笑温和道:“瑾主子估计明天要过了晌午过来。”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问:“晚上他得在韵王府过节吧?”
小果担忧的看我一眼,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我站起身向浴室走去边交代:“小果明天去准备几根足够结实的软绳来。”
“是,公主。”小果颔首恭敬应下,迟疑了下,抬头看着我关心问:“不知公主要软绳何用?”
“哦……为明天晚上病发做准备。”我云淡风轻的给了小果答案,走进浴室将门关上,独留小果面带心疼僵立于门外。
我仰靠在浴池边,任由莲蓬头的热水冲刷着脸庞,十多年来,除了闭月病发最初的几次有御医守着外,之后的病发都只有小果陪伴在身旁,八月十五同样是闭月的生日,是她病发最为严重的时候,而在她忍受痛苦之时,她最需要,最亲的两位亲人正与他们其他亲人团圆欢聚。
病发让闭月痛的是身,可更痛的其实是她的心。
我眼前出现一个画面,小小的闭月浑身发烫,痛苦的在床上不停颤抖,小果在一旁尽力照顾着她。
“小果,父亲跟母皇呢?”痛苦并未让闭月昏迷过去,她头脑清醒的体会着身上炽烫带来的痛苦,用无力的声音询问着。
“小果,父亲跟母皇来了吗?”闭月依旧期盼,我心情沉痛的看着画面里躺在床上汗湿了一身的闭月。
“小果,我知道母皇不可能来,可是父亲为什么也不来看我?”闭月伤心质问,缓缓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混合着汗水打湿了头下的枕头,我清晰的体会到了闭月的心痛、失望、怨恨,哀伤,种种负面情绪,将要把我淹没。
我猛的睁开了眼,莲蓬头的热水淋入我眼中,涩涩的疼。
翌日,天气晴朗,俏儿与花匠们将府里所有花盆都换上盛开最美丽的花卉,府里的下人们忙碌着挂上中秋花灯,六公主府的景美如梦幻,却幽沉着缺少生气与活力,如今让人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明亮与鲜活感。
难得的一起用过早膳,我跟炎渝坐上了去礼部尚书府的马车,我靠坐在软塌上闭目养神,中秋节国子监放假,本来好不容易一个睡懒觉的机会,就这样泡汤,我还不敢有任何怨言,好在还有两天休息,多少让我有些安慰。
所有高官宅邸都在内城,距离其实并不远,大概半小时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我缓缓睁开眼睛,小果的声音从车外传了进来:“公主,渝公子,到了。”
“嗯。”我懒懒应了声,马车停稳,炎渝就如以往一般率先下了马车,这次更是迫不及待得连个白眼都没给我。
我整理好自己的仪表,随后出了马车,只见从炎府门口快步走来好几个神情激动的年轻女子,瞬间将炎渝包围了起来,关心问候着,她们该都是炎渝的姐姐们,炎闵也在其中,看得出来她们是真的很关爱炎渝。
我出了马车,看过炎渝与姐姐们相会,站在马车上,视线放到了炎府门口满脸激动看着炎渝,想上前又不敢上,那一身丁香色长裙的女子身上,紫丁香的颜色,浅浅的紫,那是一种娇柔淡雅的颜色,就如同那女子给人的感觉娇柔淡雅。
女子五官出彩,娇美谦柔,这种人让人很有好感,看着便是一个无心黑暗争斗,一心沉醉于爱好的梦想者。
根据闭月的记忆,炎府门口的女子就是三公主蓝婧,唯一一个在夺嫡两派中保持中立,并能与大公主、二公主都友好相处的公主,那个痴心于炎渝的女子。
感受到我的视线蓝婧转过头来,面上的激动渐渐被诧异与疑惑取代,眼中闪过一抹愤恨,直直与我对视。
被姐姐们围绕的炎渝看到站在门口的蓝婧微微愣了下,顺着蓝婧的视线看向我,微微蹙起了眉。
今天我蒙着面巾,没有戴帷帽,收了视线眼眸含笑,缓缓下了马车,炎渝的姐姐们纷纷冷冷望着我,面带排斥,不情不愿的向我行礼。
刚刚还热闹欢乐的场景瞬间冷却,我仿若未觉,随意的抬了下手,向炎渝走去,边温和道:“都免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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