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土包子一个,我提出了要求,不要工作服务,要旗袍,我是女人,女人爱美有什么错?熊芬样子很凶地辩解,白惟心沉默了,认为她所说的话姑且算个理由。
时而沐着淡淡的灯光,时而穿过黢黑的弯道,沿着那条发白的路绕过食堂,再过一条巷子,就是熊芬一个人的宿舍,白惟心跟着她走进去,熊芬揿亮房灯,他第一眼就看见窗边的晒衣绳上的有一条男人的裤衩,便怀疑是“白事务长”的裤衩,他装做没有看见,不想提,怕提了妻子与他争吵。更令白惟心不满的是,许久没有圆房的他有一种渴望,可当天晚上,与他同在一张铺上的睡的熊芬却冷冷地拒绝她,不但不脱裤子睡,还睡在另一头,当白惟心摸她时,她凶巴巴地说,我不舒服,你不要碰我,要是再碰我,我就到外面睡。
对白惟心来说,熊芬像换了一个人,这让他更加相信那纸片上所写的属实。白惟心气性硬,侧着身子睡,也就不理她。天刚麻麻亮,他就翻身起床,招呼不打,气冲冲地走了。
当天晚上,熊芬和白劳欢又缠在一起,正在床上颠鸾倒凤之际,突然听到房门被敲得“嘭嘭”作响,他们两个慌了神,裸着的身子尚未穿好衣服,房门就被“喳”的一声踢开了,不知谁用手电筒光柱一照,这一对劈腿男女就暴露无遗,只见熊芬一手蒙眼睛,一手揽住被子在里间穿裤衩, 尴尬得把脸蛋侧到一边;白劳欢除了极度羞愤地下床将长满了黑毛的大腿伸进裤筒,还骨碌着眼睛,看闯进门来的是谁,是谁在坏他的“好事”,他恨不得杀了那个让他丢人现眼的人。此刻这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他们做那事而散发出的有点熏鼻的气味,进来的第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熊芬的丈夫白惟心,他揿亮房间的电灯大叫,抓贼抓赃,捉奸捉双。他转过头望着一个高个子男人领着的一行人直嚷嚷,校长大人,你说该怎么处理?那个被称为校长的男人捂着鼻子说,熊芬、白劳欢,你们两个把衣服穿好,到学校办公室谈话。他看见白惟心把晾在晒衣绳上的那条男人裤衩揪下来,扔在地上瞎踩,便说,小白,你不要闹,先回去,我们会处理。
白惟心说,要是处理得不好,我可要上法庭告那个狗日的。他鄙夷地望一眼白劳欢,熊芬回过头哼一声愤愤地说,是我自愿的,你白告了。
白惟心听她这么说,拢去掴她一巴掌,呲着牙吼叫,这就是对你的奖赏。熊芬摸着留下五个指头印并已发紫的脸颊,看着白惟心退出房门,就要追出去,与他撕打,可没有追上,她就地一坐,手脚乱蹦地撒泼起来,还边哭边数落,我谁也不服管,是我自愿的。这工作我不干了,也不到学校接受处理。她的言语中还夹杂着咒骂白惟心的污言秽语,那意思大都是鄙薄她男人没用,她才和别人发生那种事,以她的话听来,仿佛她与白劳欢**还蛮有道理,是理所当然的。校长听她那么说,不满地喝斥,你作风不正还有道理,这种丑事,在我们学校还是头一次发生。你既然不服管,不要在这里闹,跟我赶快滚出学校。校长板着脸孔瞪着白劳欢说,你跟我到学校办公室去交待问题,然后写深刻检讨。朦胧夜色中,白劳欢忿然地看着那闪到一边的白惟心的身影,然后低着头跟在校长一行人后面。
这会儿,学校许多勤杂人员都过来看热闹,混在当中的吴江南幸灾乐祸地说,活该!我早就知道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