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魁抹一把额头的汗珠,手有些发颤,他已窘得满脸通红,说话也有些结巴了,但他还是吼出了心里的愤怒,我要是拿了你钱包里的钱,可以天打雷劈。廖料对站在身边看热闹的胡里、马飞说,你们看,钱魁说些什么话?赌些什么咒?我的钱包里就丢失了10元,既不关天公的事,也不关雷公的事,天公和雷公会管吗?你他妈的钱魁尽在扯蛋!胡里、马飞相视而笑。
说话间,那边打羽毛球的一个女生走过来问,你们搞么事哦?廖料把两张钱币塞回钱夹,又把钱魁捡了他的钱夹,里面少了10元钱的事儿再重述一遍。那女生其实清楚,几分钟之前,钱魁捡起那钱夹,还以为是她的,她正走到操场边捡羽毛球。这会儿,她把手里的羽毛球拍一挥,对廖料说,我看钱魁不是那种人,他如果想要那10元钱,他捡到钱夹就绝对不会交出来,他既然交出来,证明他不想要。听女生这么讲,廖料有些恼火,本来以为这位女生过来帮他说话的,现在不但不帮他,还偏向钱魁。他这样想着,眉头蹙着,拉开嗓门对女生说,我离钱夹不远,钱魁捡钱夹我已经发现,他敢把钱夹都昧了吗?你不要乱讲,这10元钱我非找钱魁要不可。那女生也不示弱,娥眉一竖便予以回击,我没有瞎说,我总认为钱魁不会要你钱夹里的10元钱。再说钱魁的爸爸是有名的庄园主,名字都叫钱百万,还在乎10元钱吗?廖料无言对答,愣一阵,说反正我这钱夹里丢失了10元钱是事实,他捡了钱包,不是他拿了,是鬼拿了?胡里箍着廖料的肩膀说,我们走吧?去打篮球。廖料朝钱魁丢下一句话,你记住,我要找你算账的。
廖料、胡里、马飞朝操场那边走去。钱魁站在操场的边缘仍然一声不吭,一副委屈的样子。那女生走近他说,你傻死了,廖料有可能是敲诈你,他的钱夹里说不定原本就只有15元钱,你不要怕,你拾金不昧的事迹还值得表扬呢!钱魁听了这话,心里好受多了,他朝那身材苗条身手矫健的女生感激地望了一眼。
体育课上完了,钱魁满脸是汗,便到学校食堂外面的池子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感到清爽多了。他一走开,又有其他同学来洗。钱魁回到教室座位上,突然发现自己的书包不见了,里面有许多书,他开始不吱声,目光朝左右几排座位睃视、搜寻,却没有。这是下课的时间,还过几分钟就要上课了,下一节是数学课,可是数学书就在书包里,他数学成绩本来就不好,如果没有书参照,就更加于他不利。这样他发急地叫起来,是谁拿了我的书包?教室里有不少的同学都不约而同地把面孔转向他,有的还把座位和桌面检查一下,担心有人搞笑或者自己搞糊涂了,把钱魁的书包弄到自己这儿来了。
此刻,“啪”的一响,大家一惊,只见教室后排的廖料站起来讲,钱魁,我把你的书包拿来押在我这里,你拿10元钱来领。许多同学又莫名其妙地看着钱魁,怎么他欠廖料的钱?钱魁愤然离座,边走边说,我不欠你的钱。
同学们都看着钱魁的动向,以为他去找廖料去抢书包,他没有,才走出教室,上课铃就响了。许多同学都蜂拥而至地挤进教室,有的还撞着他了,但很快就遮住了他的身影。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倒无所谓,也不太关心他和廖料的事儿,只有胡里朝廖料古怪地笑了一下,然后极快地下座,穿过一排桌子,跑到教室右边窗口朝外面望,望什么,别人不清楚,他却回过头向廖料招手,廖料没有看见,坐在廖料前一排的马飞看见了,就转过头喊,廖料,胡里叫你过去。廖料抬头望着他问,胡里在哪儿?马飞手一指,胡里不耐烦,已经叫起来,廖料你看,钱魁到学校办公室去了,他一定是去找班主任老师。廖料早有心理准备,哼一声说,我才不怕,管他找哪个老师,反正我钱夹里缺了10元钱,只有他捡了我的钱包,不是他昧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