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妻子又怎么知道其中的真相呢?他把紫公鸡捉去却是送到陈蕊家,还顺便在街上买了几个肉包子,用食品袋封装得挺严实,到她家打开时还热气腾腾的。陈蕊不在家,他让陈蕊的母亲趁热吃了两个,他吃了三个,就当一顿中餐,也算填饱了肚子。他做陈蕊家的准女婿,陈蕊的母亲还不太清楚,可来到屋里,面对这个老人,他嘴乖地喊妈。
老人当然高兴,她说,陈蕊晚上回,你肯等不肯等?不肯等,就到厂里找她。刘三桂说,我就在这里等。他是说等,并没有枯坐,而是把送来的紫公鸡杀了,就陈蕊家的炊具烧了开水给鸡搴了毛,再剖开鸡身,掏了内脏,该丢的丢,该留的留,把可食用的内货放在一边,待会儿剁好了鸡肉,一起放在煤炉子上的炖锅里炖。里面放了粉丝、香菇,炖了近两三个小时,鸡肉炖烂了,满屋子弥漫着一股鸡肉香味。
天黑下来了,陈蕊一进门就说,咋这么香?睁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刘三桂来了,他正脸带微笑地迎上来说,没有想到吧?我把乡下自家唯独的一只紫公鸡捉来杀肉吃,为的是犒劳你。陈蕊看门旮旯的撤箕里堆放着黏糊糊的一堆鸡毛,便更相信那炖锅里炖的是鸡肉。陈蕊低声问,你为什么要犒劳我?刘三桂便凑近她耳朵用气流说,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我不犒劳你犒劳谁?再说,我太想念你了,带个礼物来见你哦!这比送玫瑰花要实惠多了,我是个爱讲实惠的人。他的气流语又变成了话音。
宵夜后,刘三桂挺勤快,还帮着洗锅碗,真的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准女婿。陈蕊的妈妈当着陈蕊的面伸出拇指夸讲他,嘴里还吐出了两个简单的字,不错。刘三桂一听,心里美滋滋的,他望着陈蕊一笑说,我得到了你妈的肯定。
陈蕊略走近他低声而坚定地说,不能说你妈,就说妈。刘三桂不停地点头。他见陈蕊拿着脚盆到火塘边筛铜壶里的热水,便走过去很取巧地帮着端起来问,是不是给妈暖脚?陈蕊说,当然是,不用你端。刘三桂说,给一点机会我孝敬老人不行吗?
说着,他已将大半脚盆暖水送到老妈面前。老妈坐在椅子上,脱去鞋把露出的骨瘦如柴的双脚伸进脚盆里泡,她感觉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便说,你这个后生可真不错,我一生没有生儿子,要是有你这么个孝顺儿子才好哦!刘三桂说,我和蕊蕊好,就把我当您的儿子吧!我也愿意当您的儿子。老妈说,那就好!这可是我哪一世修来的福哦!这么说,刘三桂听起来顺耳顺心,像受到了鼓动,他干脆蹲下身子给老妈擦脚、揉脚;水变凉了,他又将老妈的脚轻轻地托起来,叫陈蕊加些热水,恰到好处,不凉不烫,老妈又泡了一阵子脚,直泡得红彤彤暖烘烘的才从脚盆里拿出来;净了脚,老妈进房就寝去了。
陈蕊已悄然给刘三桂准备了一盆温水端到那个亮着灯光的厢房,并探出头来,手一招,刘三桂会意地起身过去。陈蕊走到一边,听见洗身子的抹擦声,背对着他说,怎么没过几天就来了?我还没跟你找好工作呢!刘三桂正拢着盆子濯净下身,他的那个“小弟”不知怎么又不老实的窜动着。当天,他并未吃什么春药,却有着跃跃欲试的冲动,他直截了当地讲,还不是想你。古语说,一日三秋,已隔几日,不知多少秋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陈蕊噗嗤一笑,你快洗哦!刘三桂站在她背后突然抱住她的腰说,我已经洗完了。陈蕊挣脱他道,我也该洗一洗。刘三桂麻利端起那盆洗过的水说,把这水倒掉,再轮到我给你盛水端水。陈蕊说,我家的东西你还摸不着,还是让我自己来。她边说边走到刘三桂面前,要接他端着的那盆洗脏了的水,他不让,只问她,这盆脏水往哪儿泼?陈蕊说,你既然要泼,就泼进厕所。本来门外也可以泼,但天冷了最好不泼,泼在街面难得干,要是霜风一吹,还会结冰,人踩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滑倒。端着一盆脏水的刘三桂穿过房间往后门那边的厕所拐,还回过头说,你回到厢房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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