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璧涛这枚乃是子铃,而母铃则在庄天行手中。
“杀了姚乐天没有?”庄璧涛刚刚摇过子铃,下一刻铃铛中就传来了庄天行的声音。
“没有。”庄璧涛道:“咱们的人到时卫无纠也快到了,为了不留下把柄,我就让他们撤了,不过孟家全族都已经被灭,盗掘洞府焦木阁一事牵扯不到咱们头上了。”
“废物。”庄天行突然暴怒道:“我早说过抢在卫无纠之前杀了姚乐天,你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让我将来如何放心的把庄家交给你。”
“父亲息怒,我知错了。”庄璧涛道。
“不行,不杀姚乐天我决不罢休。”庄天行道:“我要你无论如何都得找到机会杀了姚乐天和汤泉,我不想让杀了璧凡的人多活一天。”
“父亲,姚乐天现在就跟卫无纠在一起,除非连卫无纠一起干掉,否则根本就没有机会。”庄璧涛道:“而要杀掉卫无纠,先不说三百死士能不能做到,但是卫无纠一死引起来的后果就不是咱们庄家能够承受得了的。还请父亲三思呀。”
“……”庄天行没有说话,但是却传来了他粗重的喘息声,显然他此时相当的不快,几乎是竭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沉默了良久后,庄天行道:“也罢,既然如此,就让姚乐天再多活些日子,让三百死士先回来吧,等到孟余国那边的事情了结后,你拿着我之前交给你的信物前往猛鹫山找灵柩鬼王,就跟他说,当初欠我的人情就用至仙派所有人的性命来还吧。”
“现在杀不了姚乐天,我就拿着他的师门给我儿子陪葬。”庄天行咬牙切齿的道:“姚乐天杀我一子,我就灭他一派。”
“是。”这次庄璧涛没有再劝,而是点头答应下来。
当姚乐天将焦木阁的地砖全都拆除一空后,就向卫无纠告辞离去。
因为焦木阁已经安全的移交给了卫无纠,该有的功劳都有了,该拿的东西也都拿了,再多做逗留也就没有了什么意思。
何况随着越来越多闻讯赶来救援的天卫赶到,姚乐天除了看到了一些关系不错的朋友之外,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庄璧涛。
庄璧涛倒是颇为演戏,跟个没事人一样的主动找到姚乐天嘘寒问暖,一脸关切的问他可曾受伤,有没有大碍,而后又满脸惭愧的表示自己识人不明,以至于手下竟然出了费轻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之辈,竟然勾结邪魔外道攻击天卫,简直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
同时他又一脸难过的叹息说:家门不幸,竟是出了庄璧凡这样一个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幸好家父早有察觉,已经将其逐出家族,因此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跟我庄家没有一点干系。幸好姚队长已经将其击杀,否则的话,我也会大义灭亲,将其铲除。
庄璧涛这番话全都是当着众多天卫说的,表明上是在慰问姚乐天,可是却在告诉所有人,所有的事情都跟我庄家无关,若是谁打算将此事牵扯到庄家身上那是想都别想。
别人的慰问,姚乐天欣然接受。可是庄璧涛的慰问却只能让他觉得恶心。尤其是听着庄璧涛那些貌似辩白,但是又如同是在挑衅的言辞,姚乐天的心里更是不爽到了极点。
在姚乐天看来,现在的庄璧涛整个就如同一电影中的大反派,虽然坏事做尽,但是却把所有的证据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以至于想要抓他定罪也不行。而他非但不收敛,反倒嚣张无比的跳出来耀武扬威,挑衅意味十足,摆明了就是在说:有种你抓我呀,抓呀,事情就是我干的,你有证据吗?没有吧?没有你就只能干看着我生气,你一点辙都没有,哈哈……
太他妈的嚣张了。姚乐天瞅着貌似悲愤,但实际上却不无得意的庄璧涛,心里那叫一个窝火。
换成是以前的他,早就已经当场发作了,直接就一个大嘴巴子抽他脸上。但是成了天卫,姚乐天反倒不能再这样快意恩仇,原因很简单,尽管他属于云天西卫,庄璧涛属于云天东卫,彼此之间并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但是庄璧涛终究是个大队长,而他只是小队长。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天卫之中也是如此。
姚乐天若是真的抽庄璧涛一个嘴巴,也许倒是一时痛快了,但是随后的麻烦却会无穷无尽,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扣下来,别说暂代队长之职保不住,说不定他这身天卫制服也得脱了。
此时姚乐天多少体会到了身在体制中的无奈,在天卫中固然有着各种各样的便利、权利,但是也必然要受到各种各样规矩的约束,这让他极其的不自在。
只不过姚乐天却也没有想到离开天卫,因为这是很不理智的一种行为。正是因为有了天卫的身份,无论是庄璧涛和庄家都不能堂而皇之的对付他。若是真的离开了天卫,那么庄璧涛的报复肯定会接踵而至。何况姚乐天要去仙狱浮屠营救刑戮天,通过天卫是最快捷的方式,单单是为了这一点,姚乐天就无法离开天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