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芙会意,忙接着她的话道:“是啊爹爹,这些年您一个人又要操心家业又要照顾我们姐妹,忙得连一日清闲都没有,若是有了新太太,不但爹爹的衣食住行有人打理,家里的一应琐事也不必爹爹再操心,爹爹便没了后顾之忧,以后在外面行起事来,也可以越发蹬打开手脚了。”
不待陆中显说话,陆明萱又笑道:“若是赶在年前爹爹便迎了新太太进门,指不定明年的这时候,我们还能多出一位小弟弟来呢,你说是不是啊姐姐?”
陆明芙连连点头:“嗯嗯嗯,那爹爹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姐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陆中显黝黑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晕,毕竟女儿们说的是他的姻缘子嗣问题,是个做父亲的都淡定不起来。
陆中显以手握拳,抵住嘴假意咳嗽了两声,才板起脸来故作严厉的向陆明芙和陆明萱道:“这些事也是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家的该管的,成何体统,之前那两年的书都白念了,跟孔嬷嬷学规矩那一个月也白学了?”
陆中显在国公府领到差使以后,几乎日日都要出入国公府,听多了国公府是如何教养姑娘们的,便萌生出了也要如此教养自己一双女儿的心思,当然他财力有限,不能长期请了女先生和精奇嬷嬷在家,因只与一位女先生签了两年的契,令其领着陆明芙和陆明萱习了两年的字,将女四书念了一遍,并跟着精奇嬷嬷学了一个月的规矩,如今姐妹俩的才学礼仪固然及不上国公府的正牌姑娘们,在一众旁支姑娘里,也算是难得了。
可陆中显自来便不是那等满口规矩礼仪的严厉迂腐父亲,即便这会子有意板起了脸,对陆明芙和陆明萱依然没什么震慑力。
陆明萱先嬉笑道:“怎么我们就不能管这些事了,娶一位新太太可不仅仅只是爹爹一个人的事,与我们也有莫大的干系,远的不说,只说姐姐这两年就该议亲了,难道爹爹想让姐姐被人诟病是‘丧妇长女’,白白错失了大好的姻缘不成?等姐姐去了夫家之后,有娘家兄弟撑腰和没有娘家兄弟撑腰的区别就更是大了去了,爹爹难道忍心白白看着姐姐因娘家无人而被婆婆小姑妯娌们挤兑欺负不成……”
“你劝爹爹就劝爹爹,又扯到我身上做什么?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陆明芙听她越说越不像,不由又是羞又是恼,上前就要撕她的嘴去。
陆明萱自然不会乖乖儿的站在原地等她来撕自己的嘴,忙躲到了陆中显身后去,“爹爹您看,姐姐又欺负我,这样的性子在自己家也就罢了,去了夫家可如何是好,只冲这一点,您也该早日娶一位新太太回来,好生拘拘她的性子才是。”
“你还说,你还说……”说得陆明芙越发的羞恼,绕过陆中显要揪陆明萱去。
姐妹两个遂围着陆中显转起圈来,一直到彼此都累得气喘吁吁后,才在陆中显的制止下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