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胜宫之中，一片静谧。

军需官何忠满头大汗，双手略微有些颤抖的接过姜夜的腰牌，然后将它放到了一旁的阵法晶石上。

这晶石会自动吸纳其上的残魂，很快便是可以清点出其中的数量。

“大……大人，请稍等。”

何忠对着姜夜勉强笑了笑，结巴的道。

他极有眼色，虽然姜夜令牌上记录的只是一个低等军士，但等兑换完这些功勋，那就说不准了。他虽是军需官，其实也只是打杂的，级别不过是高等军士罢了，随便来一个十夫长，他都得罪不起。

姜夜点点头，倒也不在意何忠的态度转变。

欺弱怕强，世人皆是如此。

没过多久，令牌之中的光芒尽数被那阵法所吸收，腰牌也是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与此同时，一个数字也是在晶石上浮现了出来。

何忠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那数字的时候，依旧是被吓了一大跳。

“大人，您此次战事所得的功勋总共是三百一十六点。”

这一次，何忠语气坚定，甚至是微微躬身，心中着实震惊，一次便能掠夺这么多功勋，这姜未明多半是斗王城哪个世家出来历练的子弟吧？

“怎么会这么多？”

姜夜自己也被惊了一惊。

战场上，杀敌一人记一点功勋，三百多点就意味着他斩杀了三百多人，但姜夜清楚的记得，他可没有杀这么多人，最多也就五六十人罢了，毕竟整个战事进行的时间并不长。

“大人是否在战场上，杀过敌方有着官阶之人？”

何忠问道。

“的确斩杀过一些十夫长。”

姜夜一怔，点头道。

“那就是了。”何忠笑着解释道，“这功勋值和所斩杀的敌人军阶也有很大关系。大人可能不知道，若是你杀敌，敌方身上所带的残魂，也会聚拢到你这里。大人既然杀过十夫长，那些十夫长只怕都已经斩杀了不少我方的军士，如此积累之下，三百多点功勋倒也正常。”

“原来如此。”

姜夜恍然，原来这功勋值是如此计算。

回想起整个四象战场的存在，还有这背后完整的体系，姜夜更是疑惑，不知道这战场究竟是谁人设立，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缓和四天脉之间的纠纷吗？

“对了，还有这个。”

姜夜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拍了拍脑袋，又从纳芥之中拿出了另外一枚略显粗糙的令牌，递给了何忠。

何忠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却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接过了那令牌，看清了上面的字样，才是忍不住狠狠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是……前锋令？”

何忠再次结巴起来。

前锋令，便是发放给自战事之中存活下来的前锋，上面刻有“拼死杀敌，十倍奖励”的字样。

姜夜拿出了前锋令，便意味着这三百多点功勋，要翻十倍之后，才是姜夜能真正领取到的功勋值。

“姜大人，你此次兑换的功勋总共是三千一百六十点。”

何忠擦了擦额头的汗，拿过一旁的书册记录下来，这才有些艰难的抬头道。

“三千多点……”

姜夜长出一口气，也有些恍惚。

“姜大人，这些功勋值您打算如何分配？”

何忠有些小心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姜夜的愣怔。

“通常是如何分配？”

姜夜问道。

“一般而言，这些功勋值共有两个去处，第一个是换取军阶，小人这里就可以代大人操办，另外一个则是存进身份令牌之中，大人可以在斗法宫等地方使用。”

何忠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墙壁，“这里是换取军阶的公告，已经存在了数百年都没有变化，大人可以看一看。”

姜夜闻言抬头，这才注意到在斗胜宫一面的墙上，果然是有着一行行数字，分明对应着不同的军阶。

“中等军士，五十点功勋。”

“高等军士，两百点功勋。”

“十夫长，五百点功勋。”

“百夫长，两千点功勋。”

“千夫长，一万点功勋。”

“……”

千夫长之上还有着偏将军，上将军等，但所需的功勋都超过了十万点，那一个个数字看得姜夜头皮发麻。

“光是黄秋龙所在的职位十夫长，都需要五百点功勋，若是正常的杀敌的话，足足要杀五百人，这要杀到什么时候？”

此时，姜夜才是知道，原来即便是要成为一个小小的十夫长都如此艰难，难怪陈楠进军营已经有六七年，也只是高等军士罢了。

一念及此，姜夜不由感叹自己的运气。

若不是机缘巧合，第一次上战场便成了前锋，有着十倍功勋，他想成为百夫长，也至少要个一年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