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掌门微微一笑:“谢什么,以后有什么问题尽可以来找我说。要知道,当初柳长老收你为徒的时候,我也动过心思,你算是我的半个徒弟……”
厉同抬起头来,看着邱掌门的目光,那里面带着温和的笑意。
重重点下头去,厉同说道:“是,掌门。”
邱掌门笑了笑,还要说话,一名内门弟子忽然跑上楼来,有些神色不安的说道:“启禀掌门,有人说,王师弟去粉衣楼了……”
“王师弟?”邱掌门先是诧异,忽地脸色变的铁青一片,“先令?谁带他去的那种地方?!”
“似乎是谢一水师兄领头,粉衣楼给下人送来了香巾,就有几名弟子和谢一水师兄去了,其中就有王师弟。”那内门弟子说道。
邱掌门咬咬牙,怒喝一声:“混账!混账!混账!!谁让他们去的,去把他们都叫回来!都给我叫回来!”
那内门弟子慌忙领命去了。
邱掌门轻叹一口气,拍了拍厉同的肩膀,大踏步向着楼下走去。
“哎——他若是不成才,百年之后,我如何去见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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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掌门离去许久,厉同依旧有些微微出神。
若是那胭脂味并不是下毒人的身份证明,那也就是说王先令其实也是对厉同下毒的嫌疑人之一。
再加上王先令那偏激的性格和表现,厉同实在很难接受邱掌门所谓秉性极好的朋友。
同时,看到邱掌门为王先令这样操心奔波,也有些感觉不值。
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混账,实在没必要如此重视,他也实在不配。
“厉公子?”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厉同的思考。
厉同回过头去,对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谢药师微微一笑:“原来是谢药师,谢药师别来无恙?”
谢药师苦笑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配药师,在如今大名鼎鼎的厉公子面前,又如何敢自称药师?厉公子,你骗的我好苦!”
厉同摇摇头,自己照了一张椅子坐下,也示意谢药师坐在自己对面:“谢药师这话如何说?我当时身在吴家,根本身不由己,不得不求助于你,这也是事实。何来我骗你的说法?”
“再者说,要说骗,岂不是你先骗了我?”
谢药师的大眼尴尬地转到一旁:“厉公子这话何意,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厉同淡淡笑道:“你应该知道我是吴家培养的《金雁功》的练功药材吧?你应该知道,我其实活不过三年吧?既然如此,你和我约定三年期限,意义何在?”
谢药师轻声道:“厉公子,我并非请你留在吴府三年,而是希望你尽快突破,找个机会从吴府离开。毕竟我说的是,希望你在三年之内去找我。”
厉同点点头:“正是如此,谢药师你心底还是不错的,你若是真的约定三年之后再来找你,我刚才就直接杀死你了……”
谢药师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接话。
“对了,你们药香阁也有先天高手,为什么没想过去三水郡城铲除了吴家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厉同问道。
谢药师苦笑道:“厉公子又说笑了,我是什么人?人微言轻的一名配药师罢了,怎么可能干涉先天高手的行动?更何况,我们药香阁从一开始就知道吴家的做法,一直也没有采取行动,甚至我去吴家,也是上层授意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药香阁又怎么可能反对吴家的事情?”
厉同愕然:“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吴家的事情?你们也不制止?你们药香阁的上层、先天高手也都知道这件事情,也都不制止,反而推波助澜?”
谢药师点点头,尴尬地说道:“正是这样。”
我要杀了他们!
厉同心中忽地掠过一阵杀机!
药香阁明明有能力制止这件事,却完全不制止吴家的行为,这简直是纵容吴家为恶——厉同身为此事曾经的受害者,小心翼翼地诈死逃脱吴家,前不久还蒙着面击毙了吴家家主吴仁德,怎能不对整个药香阁升起杀机?
这件事情,不仅仅是灭了吴家便结束了,还要带上这个狗屁药香阁!
炼药也好,配药也罢,药香阁本该是和药物、丹药相关的事情,现在竟然和这种吃人心头血的事情联系起来。作为一个曾经被培养的药材,厉同心内杀机浓重,准备要这个药香阁也付出代价。谢药师似乎也看出了厉同的不悦,开口说道:“药香阁这么做,也有难言之隐,还请厉公子多多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