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供奉眼看就要攻击到那灰袍少年,却不料出何处飞来一支箭矢,叫那灰袍少年得到了机会,翻身一跃向后急速退去。
谭供奉不由大怒,朝着下方看去,只见一个家族的公子正呆呆地举着弓看着他,暗骂一声蠢货,谭供奉再度发出一点先天气芒,脚上在那一点先天气芒上重重一踏,再度追星赶月一般朝着那灰袍少年追去。
然而,毕竟是有些迟了,当他再度追到厉同身前之时,厉同已经抽出了腰间长刀,摆好了架势。
谭供奉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刀,从空中落下与厉同对面而立,也不急着进攻了:“你的刀不错,莫非你来自临淄?”
临淄?大齐国的国都?
厉同不明白谭供奉为何突然有此疑问,答道:“谭供奉说的错了,在下并非来自临淄。”
不远处的几名家族公子听见两人说话,有一名叫道:“谭供奉,他不是来自临淄!他来自冀州府,叫做厉和!”
谭供奉冷笑一声:“胡说八道!他会是来自冀州府?冀州府比我们渭州府都大有不如,怎么可能有从我手中躲过一招的人?”
伸手指了指厉同手中长刀:“再看这柄刀,明显是上等松纹钢锤炼百次以上,消去表面松纹之后,便有贯通气劲气芒的功效。像这样一柄刀,在冀州府的地界若非是先天高手绝不可得!”
“便是我们渭州府,也就只有少数几个天才公子得赐这种利器,每一个也是视若珍宝,刀鞘不用精心鞣制的鲨鱼皮也要用保存完好的鲸鱼皮,光是刀鞘便价值黄金千两,而在此人手中,用的刀鞘却是最普通的皮革……”
说到这里,谭供奉面带得意神色,看向厉同:“你即便不是来自临淄,也该是来自豫州府这等武道昌盛州府中的大家族吧?在这件事上,你可骗不过我的眼睛!”
厉同平静地看着他,心内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自己做下的这件事说不定也是一件祸事,这谭供奉认定了自己不是冀州府的人,倒是会让自己少许多麻烦,
“我来自何处又有何干?今日既然已经翻了脸,难道还有转圜的余地不成?”厉同淡淡说道。
谭供奉微微沉吟一下,说道:“你只要说出你的真实身份,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左家未必不能考虑……”
“不行!”一个微弱的声音叫道。
谭供奉转回头去,看到被削掉两只耳朵的左二郎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满面血污地对着自己叫喊。
谭供奉有些关心地问道:“二少爷,听说你喝下了‘十丈红尘’?你的修为现在还有多少?”
左二郎闻言,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感应一下自己身体内的气劲,惨叫道:“我的气劲——啊!我的修为!”
红着眼睛看向与谭供奉对峙的厉同,左二郎叫道:“你废了我的修为!谭供奉,给我捉住他,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谭供奉看着他,微微思量之后,竟然露出了一个微笑,令左二郎心内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