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同从屋内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人高马大的丁云,开口问道:“今天勾理就派了你一个人过来?”
“是……啊,不对,你他妈谁啊……啊,还是不对,你小子就是厉同?”丁云磕绊了两下,对着厉同叫道。
厉同平静地看着他,也不作声。一旁的老丁却是看得心急如焚,上前按住了丁云,再次踢在丁云的膝盖窝上,硬生生将他按了下去:“你这个混账东西,犯下大错了!厉公子根本不是你能够招惹的人物!”
丁云不以为然,死活挣扎着不肯下跪:“他算是什么人物?比起来正式的外门弟子,他连筑基境界都没达到。再说了,那勾理可是郭嵩阳看中的人,我帮他办事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咱们一家子总不能总是杂役,犯不着给这个狗屁不是的家伙下跪……”
说着话,丁云却是终究抵抗不过、硬生生被老丁按在了地上。
父子两人都喘着粗气,老丁盯着丁云,丁云却是恶狠狠地盯着厉同,半点也不服气。
“今天勾理就派了你一个人过来?”厉同再次问道。
“你他妈——”
丁云又骂骂咧咧地想要开口,厉同却是冷笑一声,看向了老丁:“老丁,松开他吧。人要是混账了,总该要被打醒。我看他不太服气,正好让我动手。”
老丁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一巴掌重重抽在丁云脸上:“混账东西,不许再胡说八道,老老实实认罪,回答厉公子的话!”
“爹——!”丁云声音中也带了怒气。
厉同淡淡一笑:“老丁,我看这件事你还是交给我处理吧。松开他!”
老丁迟疑了一下,听到厉同的语气已经十分坚决,便点了点头放开了自己压着丁云的手掌:“厉公子请小心。”
丁云翻身跳了起来,双眼盯着厉同:“小子,你倒是挺会说,竟然还让我给你跪下?”
厉同似乎看不到他的敌意、听不到他说的话,自顾自地问道:“这是你第几次这么做了?”
丁云迟疑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老丁在旁边说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以前他要是这么干,我肯定打断他的腿……”
厉同微微点头:“那倒是不错,若是手上有血债,我也无法放过他。现在他倒只是混账,看在老丁你的面子上,我就只是打伤他,不废他修为也不伤他四肢,叫他在家休养一些时候。老丁,你看可好?”
老丁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苦笑道:“厉公子的苦心,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家中……”
厉同说道:“老丁,你家中的人若是你不能管住,任凭他们如同今日一样乱来,早完是自取灭亡。在这天台山青玄门内,武道金丹强者尚且不敢张狂,你要好好想想,你家中的人有无必要如此放纵?”
这话厉同并未给老丁留任何脸面,因为事实本来就是如此。老丁一家,说穿了就是一家杂役,只要有一个外门弟子临时起意,要灭了他家就是易如反掌。结果他儿子这样张狂,看老丁的表现,家中竟然还有他约束不住、可能任性胡为的人,这一家子当真是活生生的作死。
人在底层不可怕,在底层的时候竟然认不清自己在底层,愚蠢的任性胡为,这才是真正的找死。
话说到这地步,厉同的确不再给老丁留什么和和气气的面子了——既然他家里还有人不服,那就该动手动手,该如何就如何便是了。所谓任性胡为,在厉同眼中,同样也是敌意,按照敌人来对待就可以。
老丁轻轻吸了一口气,不敢再说什么。厉同的不客气态度,他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打不过自己老婆,只能再回去之后劝劝自己老婆,看看能不能就此罢手了。
“你这个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我会输给你?还不废去我修为,不伤了我四肢,你有本事就来试试伤我啊!”
这时候,一旁的丁云早已经听得不耐烦了,手指着厉同叫骂起来。
厉同平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身形霍然一动,他原地跃起,整个人凌空而下,在空中朝着丁云踢去!
老丁见此,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道:云儿要胜了,看爷爷不必受伤了,只希望这厉同不要因此记恨我家才好……
丁云也是面上露出笑容,心中暗道:这小子当真愚蠢至极,一动手便在空中露出这样的空门和破绽,自己想要收拾他岂不是简单至极?
心中这样想着,他便准备侧身避开厉同的攻击,从侧面给厉同重重一击。却不料,厉同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待到丁云想要闪避之时,厉同的靴子便已经到了他胸口前面。丁云心中暗暗惊讶,手上运起先天气芒,双手在胸口一并,朝着厉同的脚上短靴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