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嵩阳微微点头:“你这想法倒也不算太差,准备出去多长时间?”
“这个倒不确定,只想着兴之所至在外面走一走。”厉同答道。
“那就是最多一年吧,一年不归,我就派出弟子搜寻你所在何处。”郭嵩阳说着,手掌一抬,两道玉符飞起落在了厉同面前,“一道玉符是出入青玄门护山大阵所用,另一道玉符是因为你有些不辨方向,在你外出之后能够指引你回青玄门的。”
厉同接过这两块玉符,心中大感无奈,没想到自己从大荒山归来之后,在郭嵩阳眼中居然是不辨方向,特意给一块玉符,以防自己迷路。
这东西自然是好东西,厉同也就顺势收下了——十万大山的范围实在太大,厉同虽然不是那种不辨方向的路痴,这指引的玉符说不得有朝一日便能够用得上。
“启禀掌门,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询问。”厉同说道。
郭嵩阳点头:“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弟子和越国皇室有些冲突恩怨,不知可否动手?若要动手,又该做到什么地步为好?”厉同问道。
郭嵩阳面色一沉,冷冷看着他。
厉同也并不说话,只是等着他回答。
“勾别、勾理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落微剑,我也没有和你讨要。你还要对越国皇室出手,难道你认为掌门的后裔你也可以出手欺压一下?”郭嵩阳冷冷问道。
厉同答道:“弟子绝无此意。若是掌门顾虑此事,我可以保证,绝对不动勾别的母亲分毫,并且保证掌门的后裔亲族不受任何损失。若是勾别的母亲还有其他越国皇室血脉,我也愿出手,让他登上越国皇室之位。”
郭嵩阳平静地看着他,目光冰冷,不发一言。
厉同也不再开口说话,两人面对面,一时之间,宫殿之内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要做到什么地步?”
良久,郭嵩阳问道。
厉同答道:“我只要找五十多年前的一件事情的当事人,对当今的越国皇室应当影响不大。”
“五十多年前?”郭嵩阳沉吟一下,“你确定对当今的越国皇室影响不大?”
厉同摇头:“若是真有影响,又或者越国皇室不肯罢休,我也并非坐以待毙的人。”
郭嵩阳面色冷了下来:“也就是说,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到底怎么做,还是要看你心意?”
厉同答道:“若是我在这里便说死了,到了那时候事情再有变故,岂不是等同于故意欺骗掌门?既然如此,掌门知道我会怎么做、怀有如何心思便可,掌门若是十分信不过我,可以派人跟我一起去,也可以禁止我去做。”
“若是掌门真的下令,我定当遵从。”
郭嵩阳闻言,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五十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二十年。你如今的修为,和那些普通人计较也是无趣,就再等二十年之后再说吧。”
“是,掌门。既然要等二十年,叫我抓不住一个可以计较的人,那么二十年之后,我灭尽越国皇室便是了。”厉同口中应道。
郭嵩阳顿时被噎住了,半天才吐出来两个字:“混账!”
厉同也不作声,依旧低头站立。
“按你说的做,不许过分!”郭嵩阳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厉同应道:“是。”
今日郭嵩阳不答应,护住了越国皇室少数几人。他日厉同再动手,必定有了完全的把握,到时候越国皇室必将被灭门。这就是厉同给郭嵩阳的考虑,而郭嵩阳又偏偏不能动厉同分毫,只能接受这个威胁——厉同是师祖看中的人,极有可能真的会将威胁变作现实。只不过郭嵩阳心中依旧愤怒难平:虽然说并不在乎那后裔的死活,但是自己身为掌门,居然被门下弟子威胁,还顶了回来,脸面何存?这混账厉同,若不是宫师伯,我早叫你知道什么是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