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抬头看着天上那皎洁的月亮，那洒下的银辉仿佛是月亮流下的血水，带着死亡的气息向他迫来。

“全靠你了，若你都不能救我，那我也只能再一次结束我短暂的生命！”

凌空轻轻地拍了拍额头，将所有的希望寄放在脑海中那幅神秘的卷轴上，这是他重生时的伴生之物，一切因果，一切轮回，就看这卷轴！

“你，上前来，将中指咬破，在这祭坛上滴上九滴鲜血！”

凌空耳中传来冷漠的声音，他想反抗，但他没有实力，哪怕是逃走，他都没有办法，凌空对于实力的渴望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

凌空看着祭坛上滴落的那九滴鲜血诡异地漂浮着，将还在流血的中指含在嘴中，轻轻地退到了一边。

“你，上来！”

第二个正是一直跟在凌空身后的文宾。

同样的九滴鲜血，但比凌空的血液要暗淡一些，还是那般奇怪地漂浮着。

第三个，第四个。

九个人很快就滴完了鲜血，九九八十一滴鲜血全都漂在离祭坛半尺高的地方。

“以血为祭，以人为食，先祖归来，复我天阴！尚飨！”

一直坐在祭坛正中间的老者缓缓飞起，手上掐着古怪的法决，打在祭坛上。

九九八十一滴血液像是得到了什么号令一样，居然缓缓移动，落在祭坛的不同位置上。

在血液落下的那一瞬间，整个祭坛冒出滔天血光，其中隐隐有一道人影闪现。

但这会的凌空根本没时间注意这些，血液落下后他便感觉到祭坛后面的山洞里有东西在召唤着他，让他忍不住要走进去，更让他感到可怖的是老者之前念的那一句话：以血为祭，以人为食，先祖归来，复我天阴，尚飨！

凌空早知道这是血祭，但他没想过不但要流血，还要舍身，别的孩子可能听不大懂，但凌空是个实际年龄二十二岁的青年，他听得懂，特别是最后那两个字：尚飨！

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在凌空的脑海炸响！

“尚飨！这是古时祭祀亡灵所念之词，没想到今天听到了，而且是在一场血祭之中听到，那他们的目的就很明了了，以我们的血肉，召唤先祖亡灵！”

九座祭坛在同一时间亮起九道血色光柱，通天彻地一般地矗立在夜空，几乎将银色的月亮染成了血色。

十息之后，光柱才渐渐暗淡了下来，直至消散不见。

虽然光柱出现的时间仅仅只有十息，但还是深深地震憾了所有孩童的心。

“这就是仙家妙法，这就是我要的生活！”

“阿爹没有骗我，仙人果然有莫大的神威，我要成仙！”

“我也要成仙！”

一时间所有的孩童都被这震憾的一幕感染，状若疯狂地吼叫着，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居然闪着一丝丝疯狂的血芒，就连祭坛后面的山洞中传出的那一声声让人惊恐的低吼声，都被他们的声音淹没。

“九座山洞，每一个在祭坛前滴过血的都要进入祭坛后的山洞，只要你们能克服困难，从山洞中走出，那就是我天阴门的弟子！”

九位老者中的其中一人开口说着，他的双眼更是恐怖，散射着让人不敢直视的血光。

哇！

一声整齐的欢呼，九九八十一个孩童都不约而同地冲向了山洞内。

凌空很想不进，但他不敢，他知道，若他突出在这些孩子之外，那么第一个死的就是他，所以他也假装高兴，随着人群冲进了山洞中。

“文宾，你别跑那么快，慢点儿，再慢点儿！”

进入山洞后，凌空在第一时间拉住了文宾。

“凌空大哥，我们快点儿跑，只要从这山洞中冲出去，我们就可以加入仙门，成为仙门弟子了！”

文宾红着双眼，兴奋地对凌空说道。

“我知道，文宾你听我说，如果这样跑进去，我们只有一死，你听凌空大哥的话，我们走慢一点儿，忍着那股让你努力向前跑的**！”

凌空大口地喘着气，越是往里，他越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召唤。

“凌空大哥，你放开我，我要成仙，我要成仙！”

刚走了没几步，文宾突然发了狂，眼中的最后一点清明完全丧失，瘦小的胳膊狠狠地挥动，挣脱开凌空的双手，向前跑去。

“文宾！”

凌空一声怒喝，让挣出去的文宾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凌空。

“别怪我！”

凌空一个箭步，冲到了文宾身前，一掌切在文宾脑后。

吼！

低沉的吼声越来越急，像是笼中饥饿的野兽在期待打开笼门的那一刻。

凌空将自己的外衣除下，撕成布条，然后搓在一起，拧成一条布绳，把文宾的双手双脚绑在一起，掩在刚刚进洞的一块巨石后面，犹豫再三，还是往洞中走去。

三年来朝夕相对，哪怕是野兽也有了感情，何况是人？即便他们讨厌凌空，但毕竟是七个鲜活的生命，凌空没办法不管，再者说，他们只是孩子，凌空也从没有怪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