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给他们这个权力，是我给他们这个信心，你有意见吗？”

冷漠而又不屑的声音由远及近，凌空刚听到的时候，那声音还在百丈之外，话声刚落，对方已经出现在了杂役院大厅门外。

成道，这个惊才榜最后一名的胎动境中期弟子，正双臂抱胸，懒散地站在门外。

凌空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甚至觉得事情本就如此。

应青虹几人却是一脸惊喜，叫着“表哥”、“成师兄”，一脸谄媚地奔了过去，再看向凌空的时候，眼中却没有了之前的畏惧，一副得意的表情，甚至凌空在应青虹眼中还看到了一抹凶光。

成道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凌空，而凌空也怡然不惧，面不改色地看着成道。

良久，成道才缓缓开口：“凌空，胎动境中期的弟子而已，就敢如此狂妄，今天的事，你该给我一个交待吧！”

“交待？给你？”

凌空看着这个惊才榜上排名倒一的弟子，他不知道对方哪来的勇气，哪来的底气，敢单枪匹马，跑到杂役院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凌空看了一眼杂役院的那些弟子，大多数人都怯懦地低下了头，对于他们来说，凌空是杂役院的骄傲，但成道，那可是惊才榜的高手，他们惹不起。

失望地摇了摇头，凌空没想到过些弟子中已经有大半被磨去了锐气，一个个十余岁的少年，竟然如同迟暮的老人一般，别说没有一丝的好通斗狠之心，连年轻人最起码的朝气也流失了。

“唉！”

凌空叹了口气，不过他也有些欣慰，起码还有少数的弟子，正意气风发地看着他，虽然他们年龄尚小，有些也不过刚刚入院，但凌空相信，经过今天一事，他们必能有所成就。

特别是早上他问路的那个少年，一脸的骄傲，头扬得高高的，正冲着他笑。

凌空轻轻地对他点了点头，同时也在心中定下主意，不为别的，哪怕就为了这个少年，也要让成道知难而退，而且退得体无完肤！

“你配吗？”

淡然的声音从凌空口中响起，没有人想到，哪怕是最了解凌空的钱通，他也没想到，凌空居然坐在了长凳上，翘着二朗腿，低头扣弄着指甲，用蔑视地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好！好！好！有锐气，有锋芒，当真有初生牛犊的无畏！”

成道一连赞了三个好，甚至夸凌空无所畏惧。

凌空猛然昂头，双眼中放出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成道。

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但他作为一个二十二岁的青年，怎么能不知道？成道说他是牛犊，言下之意就是说他自己是老虎，虽没有言明，但正是他的阴险之处。

“怎么？在惊才院拿不出手，跑到我们杂役院来耍威风？也不惦量一下自己的斤量！”

凌空的语气轻蔑到了极点，成道身边的应青虹几个都忍不住了，大声地喝斥着。

还真是狂妄啊……

成道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双眼微眯，眼中闪着噬人的寒意，莫说是这杂役院，就算是惊才院中，除了惊才榜上那些比他强的人，其余将近三百人，哪个敢不称他一声“成师兄？”

虽然成道也听说了牧峰三日胎动，一夜中期的传闻，但他，成道，才是这惊才榜的高手，凌空？之前有谁听过？

“我真是好奇，一个被问拙峰放逐的小子，即便走了运来到这太和别院，又凑巧进入胎动境，究竟是哪来的底气，这般狂妄！”

成道的声音逐渐拔高，最后一句话是用鼓荡着元气，喝斥着说出的，声音之大，连凌空都觉得耳膜有些生疼。

杂役院的那些弟子自然知道凌空的来历，听到成道此话却是暗暗不愤，但他们没有资格，实力不济，也只能暗暗咬牙。

“会咬人的狗不叫，你又何必这么大声，吓到别的到不怕，你看，吓得我们杂役院看家护院的狗都不敢吃食了，即便同类相煎，也不必操之过急啊！”

相比于成道的怒声大喝，凌空倒是显得风轻云淡，轻声细语的几句话，两人的高下却是立判。

“竖子嚣张，黄口小儿，竟然如此牙尖嘴利，当真不识好歹，罢了，本来想两天后教训你，但今日你如此不识相，那就提前解决了。”

成道挺身而出，手腕一翻，一柄黑色的短尺便出现在他掌中，浓郁的天地元气瞬间激荡在他周身，那气势，比之先前的应青虹都要强上数倍。

这就是胎动境中期的实力吗。

钱通没想到成道竟然这般无耻，不顾三日之约，眼下就要动手。

一众杂役院的弟子也是担心地看着凌空，虽然知道凌空也是胎动境中期高手，但他晋级不过一天而已，没有修练攻击法决，甚至连玄器都没有，怎么挡得住成道？

甚至应青虹等人已经在笑了，他们在想象，当凌空被成道一尺击伤，趴在地上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应青虹甚至抬头瞥了一眼凌空，但让他失望的是，那张比他还幼稚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那双明亮漆黑的眸子平静如水，甚至闪过一抹金色的光芒。

“不知好歹？是说我呢，还是说你？”

凌空微微一笑，右手并起剑指，比成道更加磅礴的天地元气从他体内激荡而出，急速地旋转着。

眼看二人就要对上，一声沉冷的喝声却在此时传来。

“住手，这是杂役院，什么时候轮到你惊才院的弟子撒野了！”

声音刚落，一个苍老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二人中间，竟然是那第一执事！

“参加执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