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就像是化成了一条青龙一般,穿喉而入,凌空顿觉全身一片舒畅,一股浓浓的酒香伴随着一丝淡淡的生机,涌入他腹中。
“好酒!”
良久,四人同时睁开眼睛,异口同声地赞道。
“来,满饮第二杯!”
骆阳将自己手中的酒杯往怜茵这边一推,怜茵楞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红,把自己的酒杯推到凌空身前。
四人依次将身前的酒杯推到下家,金黄的酒液再次倒入杯中。
“嘶!”
凌空感觉自己喝到嘴中的不是酒,而是琼浆玉液,至纯至香,但又异常清冽,没有之前的醇。
“别有一番风味啊,好酒,好杯!”
四人相视一眼,眼神中却是一片纯净,就连怜茵,也是平和地看着凌空。
“再来!”
骆阳再次换杯,其余三人也是毫不犹豫。
端起白色的玉杯,凌空感受着玉杯上那让人发寒的凛冽之意,心中豪情顿生,双手举杯,当下饮下。
“好!好!好!”
凌空连声赞好,只觉一缕激昂的凛意从喉入体,心中的豪气彻底释放了出来。
“再来!”
这次开口的却是凌空,甚至不待怜茵动手,就将怜茵身前的火玉杯拿了过来。
“吼!”
凌空低吼一声,体内豪气被这如火的热酒点燃,整个人面色通红,意气风发,平时的沉稳一点不见。
“骆大哥,此杯用来品酒确实美妙,但人生不过‘尽兴’二字,何不收了此杯,举坛畅饮!易兄意下如何?”
凌空一开口,骆阳微微一楞,随即大声称赞,挥手将四只玉杯收起,举起一只黑坛,重重地递给凌空!
凌空也不说话,接过坛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骆阳见此哈哈大笑,从凌手中拿过坛子,一口气喝了足足半坛!
易元见这二人如此牛饮般地就喝了这甚难觅得的美酒的一半,心中一急,也不再顾及身份,抢过坛子,仰头就往嘴里倒。
怜茵见这三人仍不停地喝着,急急拿过一坛抱在怀中,却让三人看得一阵大笑,过了盏茶时间,整个院子中便尽是欢声,高歌笑语,此起彼伏,不甚热闹。
次日清晨,骆阳因修为最高,第一个从醉酒中醒来,看到屋中一片杯盘狼藉,笑了笑,正想叫凌空醒来,却突然间如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赶快闭上了嘴巴,望了望四下,确定没人后悄悄地溜走。
凌空本是客人,虽然昨夜放浪形骸,但喝的并不多,骆阳刚走,也迷糊着醒了过来,看到怜茵紧紧地抱着易元,脑袋还时不时地往易元怀中拱一拱,凌空心中刹那间一声轰响,起身便欲离开。
嘤咛!
凌空微眯着眼,看了看四周,唯独不见骆阳,想到骆阳可能早已看到这一幕,正自犹豫要不要到外面避上一避,却听到一声荡人心魂的娇吟,赶紧闭上眼继续装睡。
却说怜茵一觉醒来,看到自己紧紧抱着易元,脸还贴在易元胸前,心中娇羞不已,虽然她喜欢易元,但易元的心思她早就知道,就算是魔门弟子,这般形容还是让怜茵俏脸红,慢慢抬起手,正要从易元怀中离开,却发现师兄骆阳早已不在。
幽幽叹了一声,看着凌空不断跳动的眉眼,怜茵绯红的脸庞越发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不用想,怜茵也知道凌空看到了自己和易元的这一幕,犹豫了一下,立即从易元胸前爬起,蹑手蹑脚地走到凌空身边。
“哼,不管你看没看到,此事绝不许说与易师兄知道,否则有你好看!”
轻轻踢了一脚凌空,怜茵暗暗摇头,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寻找骆阳,虽然骆师兄并非说三道四的人,但他喜欢喝酒,万一酒后失言,自己在枯木宗就会成为宗门师姐师妹们的笑谈了。
想到这,怜茵神情复杂地看了易元一眼,不知起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泛起一抹嫣红,抬头看了看房间内,发现大家都是睡在地上,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慢慢走到门口,又看了看四周,做贼似的驾着一条丝带,往骆阳离开的方向急速而去。
问魔台顶正北面的青石洞中,那盘坐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感觉到怜茵已经离去,凌空又躺了一会,确定对方不会杀个回马枪才起身叫醒易元。
“凌兄,来来来,我们,我们再喝。”易元的心神还沉浸在昨晚一番畅饮之中,尚未清醒。
凌空无奈地摇摇头,扶着易元坐于地上,手掌贴在凌空后背,掌中元气一吐,不一会,易元就彻底地清醒了。
“咦!”易元晃了晃头,看着房中只有他和凌空二人,奇怪地问道,“凌兄,怎么只剩你我二人,不知茵师妹和骆师兄是何时走的。”
凌空古怪地笑了笑,然后答道:“在下也不知晓,想必是清晨离开的吧,今日不是逢春大典吗,他们多半是看热闹去了。”
“对了,差点忘了这件大事……”
易元刚一站起,看着地上歪歪扭扭倒在地上的十几个黑坛,双睁暴突,正在说话的嘴巴张到一种极致,几乎可以放下两只拳头。
“这,这,这是十几坛‘英雄胆’?遭了,肯定因为醉酒将师父的私藏拿了出来,这下坏了,要被师父骂了,凌兄,我们快走,先下了问魔台,再带你去逢春大典!”易元二话不说,一脸惊慌地向门外走去。凌空有些好笑,但也只能点点头,跟在易元身后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