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的语气铿锵有力，说的斩钉截铁，就连龙雀，也是一时被他的态度惊住。

修真世界，无论是谁，无不是不择手段地争取那一线天机，有些修士甚至为了修为不惜断情绝性，因为修真界奉行的就是天道无情。

所有修士都以此为信条，连天道都无情，修士何心多情？所以魔门弟子向来率性而为，玄门修士则清心寡欲，这就修真传承。

龙雀身为妖族，信奉的便是弱肉强食，在妖兽的世界，除了血亲，哪怕是同类之间，也有亮齿相向的时候，龙雀从没见过一个修士如此重诺。

“小子，你真让老子大开眼界了，好，这灵泉我助你取了！”

龙雀说完便从凌空泥丸宫飞出，大夏龙雀鼎金光一闪，鼎盖蓦然飞出，化成一只丈许龙雀，利喙一张，一股绝强的吸力从它口中发出，那道灵泉所在的石台，如地震一般，不停地抖动了起来。

“小子，放开心神，我要借你的元气一用！”

龙雀一开口，凌空二话不说将心神收入泥刃宫，把身体交给龙雀。

在凌空看来磅礴的元气，到了龙雀嘴里也不过只够形成一颗黑金两色的寸许小球罢了。

“小子，看好了，这就是气运！”

凌空看着自己元气所化的小球落入龙雀鼎，一道玄黄色的气息缓缓从鼎中涌出。

“这就是气运？”

那丝气息给凌空一种祥和的感觉，就连那无尽的裂缝中传出的阴冷气息，凌空都感觉不到了，周身暖洋洋的，像是有一只温暖的臂膀将他抱住，甚至凌空还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有一丝黑色的气息，正慢慢飘散。

“你小子日后得还我，这可是我是龙雀一族的气运！”

龙雀颇有些惋惜地看着那丝玄黄色的气息消失了一丝，跟凌空打趣道。

“一定还！”

听到凌空的声音，龙雀愕然一笑：“你小子啊，不知道这气运什么什么东西，就算你以后飞升仙界，也不见得能有，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了，看好了，气运之下，无物不摄！”

龙雀一声大喝，只见那丝气运将那石台围了起来，一阵玄黄之光闪过，一颗拳头大的黑色水球便冉冉飞出。

“这就是灵泉！”

龙雀的开口证实了凌空的猜想。

“有了这灵泉，日后你也许可以成为一个炼丹师，要知道，在仙界之中，炼丹师可是很受欢迎的。”

龙雀打趣了一句，将那枚黑色的水球收入龙雀鼎中，这才郑重地问道：“小子，你想好了，真要去海眼之中？那可是万丈之下，里面全是一元重水，我不能保证你的**能安全回来。”

“前辈，既然遇到了，就是缘，这海眼我是去定了，不过不需要你承担那么庞大的压力，我这有定水珠的！”

凌空戏虐地笑道。

“你这小子，早点不说，有那玩意还怕个甚！走！”

看着那石台上不断喷出水柱，龙雀操控着凌空的身体，手持避水珠，跃入那黑色的窟窿。

哗啦啦……

凌空在眼前变黑前，唯一听到的声音，就是水柱落地后涌入地缝的流水声。

“小子，这万丈距离可是要飞上一会儿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想想，那可是人鱼，也许真的就只有那一条了。”

龙雀比凌空还舍不得，毕竟那是太古之时就有的物种，经三古的破灭，才变得如此稀少，甚至连一界都难以看到一条。

“前辈，这事我们再不讨论了，你忘了，我刚刚得到这些东西？不就是善因得到的善果？况且那里有人鱼一族的宝藏，到时候想取什么不行？”

凌空此话一出，龙雀不再开口，但凌空感觉得出来，龙雀对他彻底放心了。

如果说以前二人还有彼此利用的心思，经此一事，让龙雀和凌空之间彻底没了隔膜，亦师亦友，成了真正的伙伴。

万丈的距离对于拥有咫尺天涯的凌空不算远，但现在是在水里，就算是拥有避水珠，还是有阻力，下降的速度并不快，而且越往下，向上的冲击力越强，压力也越大。

“小子，等下进入海眼中，你可以借机吸收一些一元重水，那里的东西对现在你有极大的帮助，你的水火两种真元可以互相转化，这就是你的机遇，如果时间充足，你甚至可以在那里突破到虚境！”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凌空眼出现了一丝幽蓝色的光芒，那么深邃，如同一块巨大的蓝宝石一样。

“前面就是海眼了，这压力才刚刚开始，等下有机会，就去取宝藏，如果没有时间，我们就要立即离开，我为你多收集一些一元重水。”

龙雀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

“全凭前辈做主！”

凌空也知道，万丈深的海水，单是那种水压就足以让一个虚境修士粉身碎骨，而海眼又在万丈海底，更是由一元重水形成，那种压力，凌空都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