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声破空声响起,十丈大小的石台上再次出现几个虚境的修士,无一例外,全是各域来的天之娇子,年纪最大者刚过而立之年,而其中最小的,甚至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童子。
“哈哈,人不少啊!看来这佛会中有得玩了!”
一个粗狂的汉子看到有些拥挤的石台,楞了一楞,然后咧嘴大笑道。
“哼,蛮子,小心别被人当野兽给煮了吃喽!”
一个阴柔的声音立刻响起,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讥讽之意。
“我当是谁,敢情是玄域玄冥阁的娘娘腔,有了机会,老子定打得你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哟,本公子好生害怕呀,哪位大哥大姐帮我一把,将这个粗鄙的山野村夫赶出去。”
阴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时,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一阵难受,凌空只觉胃里没来由得一股恶寒,全身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
看到没人理他,阴柔的声音并没有丝毫气恼,反而捂着嘴轻轻笑了笑,三角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在场众人,眼神掠过凌空的时候,不由得一顿,随即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瞳孔突睁,向凌空走来。
阴柔的声音一迈步,周围的人立即给他让开空间,凌空这才看清眼前这人。
标准的美男子相貌,只是一双三角眼有些破坏美感,一袭黑衣更显得他身材修长,皮肤异常白皙,甚至是一种病态的白,一只手隐在黑袍内,另一只手轻轻挡在嘴前,一步一摇地向凌空走了过来。
“这位小兄弟看着很出众啊?以天虚期的实力,居然先我一步来到这里,着实让为兄佩服,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交个朋友怎么样?”
什么?
听到阴柔声音这话,许多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像看稀罕物事一样,不停地打量着凌空。
刚才确实没几人注意凌空,但阴柔的声音一开口,许多人就有些好奇了,这些能够站在此处的人,没有一个一玄虚期以下的修为,甚至五六个佛门弟子还是太虚期的高手。
而凌空身上散发出来的真元气息分明是玄虚期,可他的修为却是天虚,这一点就足够让其他人惊讶了。
“在下凌空,不过是凭了几分运气而已,‘出众’二字实不敢当,倒是那位兄台比在下来得早多了,想必在玄境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凌空再傻,也不至于听不出此人话里的机锋,他要是今日敢认下“出众”这两个字,一旦后面遭遇到这些高手,只怕会引来对方敌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有谁愿意自己比别人差了。
凌空心思玲珑,立即将矛头转向刚刚调戏过明灵月的白袍青年。
果然,凌空的这招祸水东引奏效了。
他声音刚落,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帝姓青年三人,就连那个玄冥阁的阴柔青年也不例外,三角眼闪过一丝杀意,狠狠地盯着三人。
“当然!我们哪个不是门名子弟,实力强悍是正常的,不像那些散修或者小门小派出来的……”
白袍青年第一次觉得凌空有些可爱,大言不惭地认下了凌空这番话。
不过凌空却是没想到此人如此蠢,甚至他身边的几个从朋友连阻止都来不及。
看到白袍青年如此嚣张,他身边的一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修士不觉皱了下眉头,稍稍退后几步,离他远了些。
“储位,白兄初次出山,言语上多有得罪,我们哪敢轻曼众位高手,只是仰仗了家里长辈的余荫,加上之前失败过一次,熟悉地形,所以才比诸位走得快了些,说到实力,我们怎敢说比储位强悍!”
白袍青年身边站着一个手持折扇的男子,从眉眼处来看,就知道此人智不低,一听自己的好友接过凌空绵里藏针的话,威严的脸上怒气一闪。
但他的涵养却是比白袍男子好了不少,看着众人不善的目光,淡淡一笑,一边承认自己三人是从高门大派出来的弟子,拿出家里长辈威胁,一边将自己和场内众多虚境高手相提并论,没有一丝的傲慢之意。
他这番话让凌空更加小心,虽然这个青年看着不过玄虚期的实力,但他相信,如果真动起手来,此人要比那个口无遮拦的白袍青年难对付十倍,一个不懂得隐藏锋芒的人,早晚要折在自己的锋芒里。
虽然折扇青年开口解释了一番,但场内的虚境高手都没当回事。
在大多数人看来,凌空即便再才情惊艳,资质绝世,也不过天虚期的境界而已,对他们没有威胁,但其他就不一样了,同阶修士,哪个不想同阶为王?
所以,凌空的话刚说完,大家就都把目光转向了白袍青年几人,即便大家都知道,这是凌空的自保之策,但却没有一个人感到厌恶,除了那个手持折扇的男子之外。
“霸某不才,到了佛骨之处,定当向阁下几人领教一二!”
之前和玄冥阁的阴柔青年有过口角之争的壮汉冷冷一哼,大声说完,然后对着凌空轻轻点了点头,一个闪身,扑入正北方的那条铁索桥上,逐渐身形消散。
“嘿,我玄冥阁在玄域也算是小有名号,虽然本公子自诩狂妄,也不敢如你般自大,前方路远,有机会也当向尊驾请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