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将这一切归于半路遇到的兔子,说自己因为心软而放了兔子,致使自己饿昏在考场之上,这才名落松山。”
说到此处,羽袍修士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其怪的表情,似乎是悔恨,但又带着一丝残忍,看得凌空心头一跳,体内的真元不断地涌动,袖袍内的右手更是蓝芒闪烁,做好随时的准备。
“那后来呢?”
凌空也有些好奇,不由得开口问道。
“后来?”
那太虚修士盯着凤惊划看了半天,突然一声凄厉的惨笑:“后来那女子重新变作兔子,让书生吃了呀!”
“什么?吃了?”
凌空震惊了,他想不通那个可以化为人形的兔子怎么会心甘情愿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吃掉自己。
“不错,书生将那只兔子吃了,就连骨头也没有剩下,但那只兔子却感到很开心,因为它终于可以和书生永远呆在一起了!”
太虚修士邪异地笑道:“那只兔子并非凡物,而是幻梦月兔一族,它将自己的灵魂和那个书生融合在了一起,从此后两人永不相离!”
太虚修士一边说着,一边地站起,声音却越来越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莫非你是……”
凌空心中一惊,从地上一跃而起,左手上真元流转,灼热的真元在他指间形成一条金色的指罡,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太虚修士。
看着凌空惊讶的表情,对面的太虚修士邪邪一笑,两片鲜红的嘴唇裂成三瓣,两颗门牙竟长缓缓变长,露了出来。
“嘿嘿,不错,本尊就是幻梦月兔。”
邪异的声音伴随着刺耳的笑声传来,居然从一个男声变成了女生。
“一体双魂?不对,噬魂血契!居然是噬魂血契!”
凌空先是用迟疑的声音发问,渐渐变成了不敢相信,到最后一句竟然有些恐惧。
“不错,小子有点见识,居然知道噬魂血契。”
太虚修士的声音再次变成男声,只是依然带着几分阴柔。
“你小子的来历怕也不简单,只是今天得栽在本尊手上,桀桀……幻梦空间,唯我独尊!”
太虚修士的声音又变做女声,整个人厉啸一声,身上的羽袍轰然散开,化作亿万白毫,猛然射向四方。
凌空在那太虚修士惊讶于他知道噬魂血契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到那万千白毫刺向自己,凌空立刻将青金袍激活,霎时,一道道炫目的青光从青金袍内,挡下了那一根根细若秋毫的羽毫。
“咦!小子修为不高,手段不少,居然是一件法器,这衣服,本尊要了!”
说话间,那太虚修士变为一只巨大的白兔,两只眼睛闪着妖异的血光,但凌空却从这血光中看到了挣扎,还有一丝不忍!
血光所到之处,山道,草木,全部发生变化。
一座孤山,一间残寺,三盏佛灯,还有无数的蛛网。
到处弥漫着破旧的气息。
颓丧,迷茫,荒凉。
这是凌空看到这间古寺的第一印象。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不是在界中界和那只兔妖斗法吗?”
虽然心中满是怀疑,凌空还是一步步向那古寺走去,因为他的心不受他控制地迷漫着淡淡地忧伤。
“小白兔啊,虽然我很饿,可我岳华宗自幼饱读诗书,深知君子于世,当存仁求义,如果今天你没有受伤,或许我会吃了你,但你既然受伤在先,便是残弱之体,身为君子,怎可欺残凌弱?你且去吧。”
古寺的大殿中半蹲着一个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身上的青衫虽破,但干净清新,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儒雅的读书人。
自名岳华宗的男子轻轻地抚摸着地上被利箭射穿半身的白兔,一边叹道气,一边将自己的青衫撕下一片,按在白兔的伤口之上,迅速地将那箭矢拔出。
噗!
殷红的兔血渗透了那片青衫,中年男人微皱了一下眉头,将那片青衫绕着白兔的身体缠了两圈,鲜血这才不再渗出,只是白兔全身雪白的皮毛有大半变得血红,加上那双鲜红的眼睛,显得特别妖冶。
“你去吧。”包扎好了白兔,岳华宗将它轻轻抱起,一步步走到寺庙门口,不舍地看了怀中的白兔一眼,缓缓地把它放到地上,转身走进了古寺。转身走入古寺的岳华宗没有看到白兔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清光,但站在不远处的凌空却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