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空的双眼盯着自己，红鼻子青年的目光有闪躲，微微侧着头，良久没说一句话。

“你若不答应，那我就离去了！”

凌空叹了口气，此时他十分确定，这个青年的身份，只是凌空没想过，当年一别，再见时居然是如此光景。

“凌大哥，我是文宾，你不是用问了，灵岩村的村民也在我手里，只要你将那地图给我，我就会放他们离去，有些事，我也是没办法！”

轰！

尽管凌空早有怀疑，但他还是被耳中听到的这个结果震惊了，就像有人用巨锤狠狠地敲在了他的脑袋上，大脑瞬间懵了。

“文宾，果然是你，我一直不愿相信，那些乡亲如此待你，你却对他们做出这样的事！”

回过神来的凌空赤红着双眼，目光愤怒地看着这个当年的小弟弟，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文宾会成为这样的人。

“凌大哥，我现在是阴灵宗的弟子，也算是小有成就，我要修真，我要得道，有什么错？有些道理是你当年教我的，我一直都记着呢，不错，没有实力的人，是不会被人尊重的，这都是我给我讲的，所以我才从那本古籍中看到了阴灵派的秘密！”

文宾的脸色看起来稍稍有些激动，但他的语气却是一如继往的冷漠，虽然他对凌空的称呼和十年前没什么区别，但听在凌空耳中，却是那般刺耳。

不过凌空听到“阴灵派的秘密”六个字时，身体却是微微一颤了一下。

不久之前，他刚刚从刘玉成留下的那片玉简中知晓了一个秘密，而对方则称之为“天阴门的秘密”，没想到不到一天，他从文宾的口中再次听到了这处秘密。

“既然你知道了，想来你抓灵岩村的村民也是为了那块灵石吧？不错，是我得了那丝灵石精华，你放了他们，这张图我就给你！”

冷静下来的凌空用他心通感应着文宾的心思，他要确保对方不是在欺骗他，他才会把那张图给他。

因为凌空根本没有从文宾的语气中听出一丝的感情来，他就像是一台没有任何情感的机器。

“好！你给我图，我放人！”

文宾的心思终于动了，毕竟灵岩村是他生长的地方，对于灵岩村，文宾还是有感情的。

“给你！”

凌空确定文宾没有骗他，抖手将那张人皮扔了出去。

“若是村民有任何好歹，文宾，阴灵宗早晚会灭亡，我凌空说到做到！”

凌空冷喝一声，转身离去。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和文宾如此见面，而且他们之间的感情会变得这样冷淡，就连凌空自己也没有想过。

“唉，这么多年，你在成长，别人也在成长，环境不同，造就人的性格也不相同，你记忆中的他还是当年的他，但魔门竞争残酷，若是他没有改变心性，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红莲幽幽的声音响在凌空脑海，让有些茫然的凌空陡然一震，急速飞行的身体瞬间停了下来。

“前辈，这些晚辈也知道，但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变化，他的天性呢，天性也没有了吗？”

凌空有些愤怒，这种愤怒让他根本无法完全冷静下来。

“你其实已经知道了，是吧？只是不想接受罢了，他已经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小伙伴了，僵尸，他已经成了半人半尸的存在，当他的鼻子变得正常的时候，他就会彻底成为一头僵尸！”

红莲的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凌空心上。

噗嗤！

凌空内心剧震，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他再不愿相信，但事实已是如此，那个被他从血祭中救下的少年，终于和他成了陌路，甚至是两个物种！

凌空摇了摇头，但他脑海中依然是之前和文宾说话时的情景，对方叫他“凌大哥”的时候，鼻子不断闪烁的红光让他内心的坚持变得苍白无力。

“鼻祖一说，你听过吧？人的五官中，最先形成的正是鼻子，他的鼻子变得正常颜色的时候，他也就成了真正的僵尸，哪怕你再不愿相信，也无法改变这种结果了！”

红莲的声音隐去，而凌空却再次喷出了一口血液，不同的是，这次的血液是暗红色的。

这是凌空一直压在心中的积郁，形成的污血，喷了这口血之后，凌空对文宾的牵挂消散，整个人反而轻松了许多，脑海变得更加清明，而他的心思也集中到了那块星云碎片上。“之前一直在推理那张残图中星云碎片的具体位置，却是忘了，没有全图，怎么可能找到它？现在想来，当初的万妖祖地果然是没有白去，虽然差点丧命在那里，但机缘这种东西，说起来还真是奇妙呢！”凌空施展咫尺天涯，遁了万里之后，左手一翻，一张残破不堪的旧图出现在他掌心，正是当日在万妖祖地从那个沈姓男子手中赢回来的那张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