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姑娘带路吧。”宋青书起身对程英、陆无双姐妹告辞后,便由丫鬟领着往书房方向走去,既然陆冠英回来了,想必带回了临安那边的重要消息。
望着他离去时的背影,程英脸色古怪,心想若是姐夫早回来几个时辰,正好撞到宋青书在堂姐床上,不知道会不会真如姐姐说的那样一点都不生气。
且说宋青书到了书房过后,现陆宰陆游父子还有陆冠英都垂恭恭敬敬站在书房之中望着另一个人的背影,那个人背对着门口,在书架上翻看上面的珍贵古籍,一边翻看一边感叹:“都说陆家藏书比皇宫还要丰富,之前我还有些不信,今日一见果然佩服不已。”
“相爷过奖了。”陆宰恭恭敬敬地回应道,一旁的陆游也跟着父亲行礼,不过一脸宿醉之色,显然昨夜喝酒太多,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听到了宋青书进门的动静,屋中几人纷纷回过头来,背对着门口的那人也转过身来,望着宋青书笑道:“多日不见,宋公子依旧这般丰神俊朗。”
宋青书笑道:“韩相又何尝不是风采依旧。”同时暗暗心惊,他没料到韩侂胄居然亲自赶了过来,临安与山阴虽然距离不远,可是也说不上近,算算时间,韩侂胄恐怕是在见到陆冠英后一点时间都没耽搁,连夜赶路才能这么快过来。
两人寒暄一阵过后,韩侂胄忽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如今金蛇营与南宋在长江沿岸陈兵数十万,大战一触即,公子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不知所谓何事?”
宋青书笑道:“游山玩水,顺便拜访一些老朋友而已。”
“是么?”韩侂胄忽然话锋一转,“我看宋公子此行是来求和的吧。”
宋青书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答道:“韩相连夜从临安赶过来,恐怕才是为求和而来吧。”
韩侂胄一怔,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急切了些被对方看破了心思,可是如今朝廷形势瞬息万变,又容不得他慢慢来:“宋公子何出此言?”
宋青书微微一笑:“就算南宋朝廷所有人都想与金蛇营开战,但韩相绝非其中之一。韩相心中最大的敌人便是金国,一心雪靖康之耻,收服河山,为此谋划了数十年,眼看即将成功之时,又岂能让朝廷被金蛇营分散了注意力?”
宋青书毕竟是从后世来的,知道韩侂胄心中的抱负,再加上之前从紫衫龙王那里得知她丈夫韩千叶也是韩侂胄二十年前派到金国的探子卧底,更是确认了这一切。
被他一语道破心思,韩侂胄不禁又惊又怒,不过他纵横宦海多年,很快就调整过来:“也罢,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不想朝廷与金蛇营开战,公子显然也是同样的心思,既然如此,我们依旧遵循在扬州时的约定如何?”
宋青书眉毛一挑,沉声说道:“如今南宋朝廷恐怕并非韩相一个人说了算吧?”
韩侂胄皱眉道:“公子莫非是在担心什么?”
宋青书嘿嘿笑道:“只是不想重蹈扬州的覆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