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狼好像也觉得话重了,又低啸道:我也不是没把握,你不是看到我还在哺乳吗?狼在哺乳期有更高的攻击力。
杨鹏举啸道:怪不得你天天要我喝奶,你的小孩不让喝。
母狼啸道:它们不一样,它们最后得靠武力说话。只有有了锋利的牙齿、爪子,迅猛的速度,灵活的身躯,它们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杨鹏举看了看两头似听非听的小狼,对母狼啸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母狼啸道:蛰伏。
杨鹏举啸道:什么叫蛰伏?
母狼啸道:就是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这下就苦了张安石,他在帐篷里左右等都不见杨鹏举再次到来,派出的各路丐帮探子都说不见踪影。到是籍辣百灵劝道:“这天气正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时候,动物都蛰伏了。”
张安石道:“可杨鹏举是人啦!”
籍辣百灵道:“就因为他是人,他不可能不出来。所以你要放心,他饿了就出来了。”
张安石想来也是这个理,也只好边让丐帮随时注意这片区域的动向,边在帐篷里等,为了怕杨鹏举来的时候自己的面容吓走他,又换了容貌和装束,以一个党项老者的面目出现。没事的时候和籍辣百灵下下棋。对于阿绰,张安石很是喜欢,本想收他为徒弟,可是想到自己责任还重大,也就传他暗器手法,轻功心法。当然马上功夫就用不着了,游牧民族本就是和马长期配合在一起的,任何一个游牧民族的人在马上都有一手,看阿绰的马上功夫更是可圈可点,当时张安石就在想,假以时日,这小子必定是个可造之才。
五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半月过去了,一月过去了。
阿绰的暗器手法越来越准确,轻功也粗窥门径,杨鹏举依然没有露面,从外围传回来的消息是没有动物外出的痕迹。 张安石那是如坐针毡,如果杨鹏举真的跑了,这下才是大海捞针了,纵是丐帮弟子眼线众多,如果杨鹏举不和狼在一起,谁又知道他是谁?
正在张安石坐卧不安的时候,杨鹏举出现了,这天他是白天来的。那天母狼的话对他触动很大,他不能当懦夫,他要把自己的身世弄清楚,不管那个打伤了那么多狼的人是谁,只要他能说来令自己信服,那不就成了?
杨鹏举快到帐篷的时候,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人,这人的轻功好高,没等杨鹏举回过神来,他就觉得全身一麻,话也说不出来。可是来人忘记了,狼是不用说话的。杨鹏举一声长嗥,这是狼群救援的嗥叫,声震四野。
张安石听到近距离的嗥叫,马上跃出,看见一个人影往西驰去,这正是杨鹏举来的反方向。张安石一眼认出,被挟持的人定是杨鹏举无疑,因为他穿着的衣服老远就可以看出来。而挟持之人从轻功上看,不是昔里钤部是谁?他来不及细想,纵身追出,不能让杨鹏举落入他手里。
阿绰和籍辣百灵见张安石追上去,两人随即翻身上马,也追了出来,无奈雪有半人深,马根本就跑不动,阿绰只得用才学的轻功笨拙地前行,一跃又掉进雪里去,但他还是不停地跑过来。籍辣百灵摔了好几跤,也不管不顾,还是在后面坚强地走着。
本来张安石轻功不及昔里钤部,可是昔里钤部抱着一个人,两人相差就不大了,从落地就可以看出,都是一个鞋印,远近都一样。
杨鹏举又大声嗥叫起来,这叫声和狼的嗥叫没有区别,也是游牧民出身的昔里钤部并不陌生,但他又无可奈何,可能天下武学中没有一种武功可以定住,除非把这人弄死了。可他不愿意弄死杨鹏举,不是说交与木华黎有用,单就是杨鹏举先显现出来的轻功,就可以惊世骇俗,入雪即半分,和他也差不多。可以这么说,这种轻功到后来绝对是踏雪无痕。他一定要从杨鹏举的嘴里把这种至高的轻功学为已用。
昔里钤部根本就没有走,他自忖武功比张安石高,丐帮中人又多,加上现在的九方堂不在这地区,他只能采取盯人的战术。只要盯住张安石就行了。见张安石在帐篷里住下来,他也就在坡上挖了个洞伏下,备上干粮和张安石耗,他也知道,要一时半会拿下张安石是不可能的。
现在昔里钤部最担心的就是杨鹏举的嗥叫,如果狼群突然间出击,这才是危险的。他当然知道雪下面说不准就有饿得想吃人的狼。
而后面是全真教的高手张安石,如果在平时,他当然不把张安石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不一样,他还带着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头被他封了穴道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