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王龙把雪铁龙开得飞快,线路选得也很好,没有想到在月亮湖别墅区,正在整修路面,车辆是单向、分时间段通行。子珺给王龙一支烟,自己叼了一支,闭目深思,回味无穷。他想不明白,这几天张家姐姐对自己的态度,好比六月的天,说变脸就变脸,让他没一点思想准备。他把口里的烟,连同心里的忧郁吐了出来。王龙注意了一眼,学不来。
通过路面整修区,车子一路颠簸。这次子珺来张家,没有人到门口来迎接他,他悻悻地缩着头进去,好比受伤的驼鸟。来到客厅,张家的佣人倒是挺热情的,面对张家的准姑爷,脸上的笑容没减一份,也没添一份,老样子。客厅里,没有张家的主人,张玥和妙瑗不见踪影,子珺向一位保姆阿姨打听张爷爷的下落,得到的答复是:“回了焕春园了。”子珺头上晕了一圈。让子珺没有想到,这时候张玥的母亲,一反常态,从楼梯上下来,劈头盖脸地来一句:“安子珺,你来做什么?我的家不欢迎你。还不快出去,难道要让我放狗出来赶你?”
子珺脑海灵台上的“爱情咒语录”发生轻微的颤动,好象在吸收一种气息,一种能量。
子珺面对玥玥的老妈陈阿姨,心里确实有愧。自己是无心之过,要不是自己救下赵璜,让张妙瑗带着,妙瑗又把赵璜带回家里,就不会发生连锁反应了,张家也不会这样乱。子珺弱弱地叫了一声陈姨,得到的是白眼,他心里直叫伤不起。他往张婆婆房间里去,被陈姨拦住说:“就凭你那点小医术,还想救她,你真是癞蛤蟆打哈欠,你别费心机了。”
子珺来一句猛话说:“我给张婆婆扎针是张爷爷的意思,他的意思我不敢违拗。”陈姨来一句:“那个老东西,他都是入土的人,你把他搬出来,来什么劲?”子珺突然觉得陈姨是不是吃错药了?他不管不顾地就进入张婆婆房间,正在给张婆婆诊病,脸相看上去同陈姨相像,子珺估计她应该是张妙瑗姐妹俩的外婆,身体还很硬朗。子珺进入房间,不多说话,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学习的机会。
她抬头瞅了一眼子珺说:“你就是钱一针的徒弟安子珺吧?”子珺点头问:“奶奶你贵姓?”
“叫我外婆就行了。钱一针的医术也就那个样子,是一个针炙高手,但不是顶尖的。她的痴呆症,得到的抑制和缓解,你还是尽了一点心意,这是世界难题,不能完全治好,不要太放在心上。这种病我研究了几十年,让我出手,最多也就是治疗到你这一个样子。我喜欢开方子用药物调理,我们联手,双管齐下,让妙瑗外婆的病好起来。”
张玥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她说:“吴奶奶,你总是提我姐姐的名字,我吃醋了,我也是奶奶的孙女。”子珺转头注意了张玥一眼,眼睛有一些红肿,明显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