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道人见了,脸上挂着笑容,却不再说话,只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急得沈云勤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猛然间,想起方才上官芝莹的举动,忙从怀里掏出一锭小银,塞在开眼道人手中。
那开眼道人一摸,便睁开眼睛满意道:“方才我观你印堂发黑,似有大难即将临头!这一难,却与你之前的惨事有关!”
沈云勤又被他说中心思,忙道:“这可如何是好?”
开眼道人又不说话,闭目养神。
沈云勤又将一锭小银交到他的手中。
“我又观你金光护体,想来是有仙灵保佑,此番劫难必无大碍!不过……”
沈云勤再递上一锭小银。
“不过若是你肯拜我为师,习得些修炼的法子,自然能趋利避害、逢凶化吉……”
沈云勤将最后一锭小银奉上,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开眼道人将那四锭小银在身上各处分别收好,哈哈大笑着将沈云勤扶起来,口中道:“好徒儿,你且回去,明日一早过来,为师便教你些筑基的法门。待练得些时日,便能身轻如燕、力大无穷;到那时,我再教你崂山仙法,你便能腾云驾雾、千里纵横……”
沈云勤听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习得仙法、救出妹妹,再找那彭厉轩报了阿婆之仇。向那开眼道人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竟忘了再问玄女宫之事,也不管上官芝莹还未回来,便孤身一人兴冲冲地去了。
当上官芝莹提着酒肉回到山神庙时,只见沈云勤已然全无踪影,而那开眼道人正捂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她心中一惊,以为外公吃坏什么东西或是生了什么大病,赶忙将酒肉放在供桌上,扑上去查看,略带哭腔地喊道:“外公!你怎么了?外公?”
那开眼道人自翻过身来,手依然捂着肚子,面上却并无痛苦之色,反倒是洋溢着无穷的笑意,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一般,无声地在那里笑个不停。只见他又缩在那儿笑了好一阵,好容易方喘口气,向望着他疑惑不解的上官芝莹道:“哎呦!莹丫头,你回来了?哎呦!笑煞我也……”
上官芝莹奇怪道:“外公,有什么事这么好笑?对了,我那个朋友呢?”
听她提起那个朋友,开眼道人又是一通放声狂笑,直笑得涕泪齐下、口水横流。
上官芝莹见他只顾着大笑不理自己,气道:“你愿意笑便在这里笑吧,我自去寻他。”说罢,扭身便走。
却听身后开眼道人终于勉强止住笑声,喊道:“莹丫头,他已走了,快来与我收拾东西,我们今晚便离开这里!”
上官芝莹回头道:“为何今晚便走?”
开眼道人强忍住笑,道:“今晚不走,明日那傻小子来了,便走不成了。”
上官芝莹奇道:“为何走不成?外公,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开眼道人又是忍不住一番大笑,末了,方道:“我见他年纪尚轻就一个人在外,便问他是否自小父母不在身边?他说是!我见他眉头紧皱似有哀愁便问他是否遇到一桩惨事?他也说是!我又闻到他身上有股脂粉香气便问他是否去过烟花之所,他又说是!我见他手缠绷布隐约透出血迹便问他是否有血光之灾?他还说是!于是我说他印堂发黑、大难临头,又有金光护体、料无大碍,须得拜我为师、习得仙法……他便全都信了!世上竟有如此憨傻之人,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说罢,又兀自笑弯了腰。
却见上官芝莹一点也不想笑的样子,板着脸向开眼道人伸手道:“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