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道人如何出手偷袭潘师兄赫连脱脱并没有见到,但与金甲神人、与寿师弟的短暂而激烈的交手她都看在眼里。
那人初时大展神威,单凭所展现的道行真元来说,便胜过自己不止一筹;又见寿师弟几个连击便将他打落在地,赫连脱脱登时便觉得此情此景熟悉异常,料定是那人又在使诈,假装重伤昏迷,好趁人不备,伺机暴起发难。
果不出她所料,那人借寿师弟心神稍一放松之机,便施了杀手锏!先以背后黑砖为幌,吸引了寿师弟的注意;再暗中放出真正的杀招,用一支先慢后快、悄无声息的细小玉簪便轻而易举地让寿师弟着了道,丢掉了性命。
这一连串的算计看似简单,然而若无极为丰沛的真元、极为强悍的体魄、极为趁手的法宝、极为精明的头脑,这一切也尽不可能发生。尤其是那人对时间、空间、节奏乃至人心的把握,的确是精准异常、有如神助,显露出颇为老辣的人生阅历与丰富的争斗经验。
赫连脱脱抬头偷望了他一眼,只见那“**”正在脱去身上的唯一一件单衣。
在这个今夜第二次遇到,实力与头脑都异常恐怖的强者面前,赫连脱脱低下头瑟瑟抖动着,竟无法兴起一丝抗拒或逃跑的念头。
心中正悲苦间,却见那件单衣从天而降,遮住了她**在外的身体。她猛地抬起头,竟发现那“**”已背转过身去,再也不看她一眼。
“我只是让你帮我传一句话。”
“……”
“回去告诉吕无涯那老家伙,十年后的今日,我自去醉心楼找他!”说着,那人仿佛还穿着那件三十年不曾离身的道袍一样,将空空的两袖一甩,飘然而去。
此时,赫连脱脱方如梦初醒般飞速穿好那长度勉强可以遮住一部分大腿的单衣,也不管上面还沾着血污与那人的汗臭,略定了定心神,便向着醉心楼的方向摇摇晃晃地飞去。
方飞了几十里,赫连脱脱突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之事,忙咬着牙折返回来。本想从寿师弟的怀中摸出那套羞人的图来毁掉,却不想这么一会儿功夫那寿师弟的衣物竟已被人剥个精光,连带着那根玄妙杖和神奇的“拍立得”法宝,所有的东西全不见了!
她又围着四周仔细搜了一圈,仍是一无所获,甚至可以说被人搜刮得一干二净,料是又有人经过此地,顺手全拿走了。赫连脱脱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将满腔的恨意与羞愤全都发泄在那两具几乎一丝不挂的尸体上。从地上抄起一根金属棍,不用一丝真元地将天机谷二人尸体一顿狂殴,直至将下体砸成一滩烂泥,方余恨未了地将棍子往地上一插,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