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芝莹见开眼道人言语中捎带上自己,撅着嘴撒娇道:“外公!人家当那时不是不知道您老人家乃修仙之人嘛……要是早告诉我,我又怎么会错怪您老人家?”
那日,自发现沈云勤不辞而别之后,上官芝莹便开始不停地埋怨开眼道人不守信诺、违背誓言,以至于遭了天谴。开眼道人本就在为自己功法、道行有可能受损之事忧心忡忡,听她这么一“念咒”,更觉得心浮气躁、真元不稳、魔音绕体、妄念丛生,生怕在调息疗伤之际一不留神走火入魔;眼瞅着被烦得实在受不了,开眼道人便索性将事实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外孙女,只听得上官芝莹瞠目结舌、几不能言。
开眼道人怕她不信,又冒险动用一丝真元施了几个小仙法,无非是发发光、飞飞天什么的。上官芝莹在反复确认了外公不是依靠障眼法和或是什么其他技术手段之后,顿时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自己先信了……对开眼道人的崇拜之情更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在得知了外公的良苦用心后,上官芝莹立即眼泪汪汪地表示要帮他将沈云勤寻回来,让开眼道人教他仙法,一方面帮沈云勤夺回妹妹,另一方面也帮他了却挑战醉心楼的心愿。
开眼道人口上虽说“气他拿走了自己辛苦用命换回的几件法宝、道具、资材,不想再去寻他”,心中却另有想法。
他本就觉得沈云勤灵根鲁钝、资质不佳,无奈自己曾出言收他为徒,又背负着毒誓,看在他人品尚佳、老实听话又尊师懂礼的份儿上,才迫不得已想尽各种办法帮他入道。
可不想,好不容易炼出的筑基丹药却让自己当急救药吃了……若真让他自行修炼,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初生真元,开始修习仙术。
如今他既然自行离开,对开眼道人反倒是件好事!不但可以另择高徒,也再不用为昔日的誓言所束。虽说这世上人品与资质俱佳者极少,但总比整日对着这么块毫无灵窍的大木头要舒心得多。
更何况,自己那宝贝外孙女似乎对这块大木头很有些兴趣,他可不想让活泼可爱、冰雪聪明的上官芝莹今后也整日对着这块大木头,日后若再生出块小木头来,那可就真要了他的老命……只可惜,这些事开眼道人只能在心里想想便罢,却不敢当着上官芝莹的面说出来。
见自己的宝贝外孙女仍在替那块木头求情,开眼道人心中不喜,回身刚想再说几句,突然极为吃惊地冲着上官芝莹身后道:“乖徒儿?你怎么来了?”
上官芝莹闻言,赶忙松开外公的衣角,回身望去,却发现并无一人!
再回头时,那开眼道人早已飘得远了,只在空中留下一阵老奸巨猾的“哈哈”笑声。
望着开眼道人的背影,上官芝莹气得一跺脚:“你不去寻,我自己去找他!哼!”
河南道,汝州,尧山,天机谷。
“可曾找到他们二人?”一个红袍老者焦急问道。
“找到了……”场中的黑衣人无奈道。
“人在何处?”一个金袍老者问道。
“便在此了……”那人掀开地上的一块白布,将两具烧得不成人形的焦黑尸体展现在众人面前!
“啊?这是……”红袍老者几欲昏倒,大惊失色道。
黑衣人指着其中一具尸体道:“这便是潘建辉,那个是寿剑,都已比对过牙痕,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