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勤见过诸位师傅,极友好地行了礼。
那些师傅们见他还算懂事,面色稍霁,在心中对他的评价略微上调了一些。
打过招呼,沈云勤从放置工具的架子上随手挑了一柄小锤。挥了挥,觉得有些轻了,便放回去又拿了一柄。再挥一挥,感觉手感刚好,便满意地提了走到炉前。一手钳起一根铁料,一手举锤,作势欲打。
那锤还未落下,便听一位姓王的师傅道:“且慢!”
沈云勤手中一停,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沈少侠,你这是要干什么?”
“打剑啊。”
“打剑?”那王师傅与周围人都笑了起来,“有你这么打剑的么?”
“我一直都是这么打啊。”沈云勤不解道。
那些铸剑师傅们笑得更欢了,恰好南宫楚衍与南宫楚煌一道走了进来,见此情景也笑道:“怎么?又有何好笑之事让大家如此开心?”
那王师傅有心在庄主与阁主之前卖弄,上前施礼道:“庄主!阁主!大家是在笑这位沈少侠不懂铸剑。”
南宫楚衍剑眉一扬,道:“此话怎讲?”
王师傅得意道:“这铸剑可与一般打铁不同!首先,铸剑师要亲自挑选精材上料,铁几分、炭几份自有定数;其次,便是依天时、火位,将其高温融化、去除杂质;第三步,则是要将融化的铁水连续不断地注入精模之内,冷却铸成模型;第四步,才是经过千锤百炼地敲打,以加强剑的韧性、形成剑的锋口;最后,还要将烧红的剑体放入冷水之中淬火。经过了这一番艰苦劳作,方能制成一柄锋利无比、吹毛断发的良才美器……”
听他讲得都是些庄内人尽皆知的普通技法,南宫楚衍便有些不耐烦道:“铸剑不都是这样?莫非还能有什么新花样不成?”
“可方才这位沈少侠只拿了一柄小锤,一根打门栓的铁料便说要‘打剑’,小老儿这就不明白了……”
“哦?有这等事?”南宫楚衍皱了皱眉,向一旁的南宫小蝶悄声道:“小蝶,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小蝶亲眼见过沈云勤打铁的神奇,自是对他极有信心,轻挽着爹爹的胳膊,压低声音,神秘道:“爹爹莫急,一会儿看了便知道了……”
南宫楚煌离二人较近,自是将他们父女对话听在耳中,只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着,并不作声。
场中,那王师傅正说得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