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南宫小蝶今日的心情似乎并不太好,极为少见地向那二人喝道。
“请出示令牌!”那人的手已握在了剑柄之上,另一人抖手向天上发了个烟花信号,城上的几架硬弩转眼间已向三人对了过来,巨弦紧绷,铁制的弩箭随弩身微微起伏着,箭头上闪着阴冷幽碧的寒光。
沈云勤见状,向南宫小蝶的方向靠了靠,低声道:“小蝶姐,给他们看令牌不就是了?”
南宫小蝶气恼道:“我又没带!明明是在自己家里,从一个院子到另一个院子罢了,谁还记得带什么令牌?”
沈云勤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再言语,只朝她的身边再靠了靠,堵在了弩箭射向她的必经之路上。南宫小蝶见他虽然紧张不已,却始终坚定地用半个身子护在自己身前,心头蓦然一暖,方才那火气竟在片刻间消了大半。
却听一直一言未发的南宫楚衍朗声长笑道:“好个藏剑山庄的‘细柳营’!楚煌吾弟,真好本事!”
沈云勤听得莫名其妙,刚想问南宫小蝶“细柳营”是什么,却见那南宫楚衍从怀中掏出一柄金色小剑,向那二人一展,道:“快去告诉你们阁主,就说他大哥来了!哈哈哈哈……”
那二人待看清了金色小剑,顿时神情一肃;单膝一跪,双手施礼道:“参见庄主!”
礼罢,一人起身缓行,在先前为三人引路;另一人则撒腿向堡内飞奔,边跑边吹响口中之哨,几长几短,也不知代表了什么含义。
城门之处,这二人方一离开岗位,便立时又有两人补上来,取代了他们之前的位置,显然提前便有周到安排;听下面传来“平安无事”、“贵客盈门”的哨声,城头上的几架硬弩也纷纷归了原位,继续尽忠职守地看护着四方。
不多时,便见一个外貌与南宫楚衍有几分相似的中年汉子从堡中的一栋小楼中快步出来,老远便向着三人喊道:“大哥已是好久未亲临此地!为何今日有此雅兴,想起来到这铸剑阁一游?”正是铸剑阁主南宫楚煌。
待双方走近,南宫小蝶嘟着嘴先上前行礼道:“二叔……”
南宫楚煌与大哥见了礼,见侄女面色不豫、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心中早明白是怎么回事,却故意问道:“是何人这么大胆子?敢欺负我家小蝶?”
目光看似不经意地在她身边的沈云勤身上扫了一下,佯怒道:“难道是这个臭小子?”
沈云勤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南宫小蝶嗔道:“二叔!你又拿我取笑……还不是你门口那两个弟子,见了我和爹爹的面也不让我们进来,真气死了!”
听了女儿抱怨,南宫楚衍摇头笑道:“女孩子家,怎知你二叔的良苦用心?”转头向沈云勤道:“云勤,你如何看待刚才之事?”
南宫小蝶向沈云勤皱了一下眉,又低声咳嗽了一下,垂下头用手轻轻搓弄起衣角。
沈云勤却仿佛没看到、没听见一般,只凭自心答道:“我觉得那两位大哥没有做错,忠于职守、按章办事、不畏权贵,应当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