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有从人拿来笔墨纸砚,在台子上寻块空地铺开了,又将墨细细研好,将笔递到南宫楚煌手中。
只见南宫楚煌略思索了一番,用笔尖在砚中轻蘸了一下,铁笔银钩地舞动起来,在纸上勾出了一柄刃分三段、依次渐宽的奇型之剑。
南宫楚衍见那剑非同凡物,不由得“咦”了一声,道:“可是传说中的‘承影剑’?”
南宫楚煌哈哈一笑:“兄长好眼光,想来铸这谁也未见过的传说之剑,再不会有人‘有备而来’了吧?”说着,向沈云勤方向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
那几位铸剑师傅凑在一起见了图纸,又道:“敢问这剑长短尺寸?”
南宫楚衍大手一挥,道:“既是传说之物,便由着你们!”
几位铸剑师傅又议了一番,似乎拿定了主意,开始纷纷为王师傅打气。
“可要看你的了!”
“莫输给了黄毛小儿!”
“我等铸了一辈子剑,可不能栽在这个毛头小子手里!”
“王兄,我等就看你的了!”
那王师傅向大家一拱手,面色凝重地向炉台走去。
不一会儿,几个徒弟便在他的指挥之下忙碌起来,有的随他挑选钢料,有的照着图纸的样子打造模具,还有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已脱去了上衣,露出肌肉发达的上半身,开始活动起身体来。
铸剑的模具最好是用泥模,可如今比试只有一个时辰,泥模根本无法干透,王师傅似乎早就胸有成竹,直接选择了木模。
为了节省工夫,他又挑了最软的杨木为底,让两个徒弟分别在两块木头上各雕出一半的剑型。两个徒弟显然配合了很久,极为默契,一炷香工夫便已雕完。王师傅在上面又稍稍修饰了一番,便开始用一种特制的药水涂在模板之上。
这是王家百年秘传的神奇之物,可让不耐高温的、脆弱柔软的木质变得能经受住钢铁溶液的考验。若不是仗着手中有这个宝贝,王师傅也未必敢应下这场比试。
想到沈云勤在这一关便很难过去时,王师傅不由得在心中暗“哼”了一声。
眼瞅着这边木模已成,另一边的钢水也已化好。王师傅将两半的木模对准拼好,用铁钉固定住,又在外面涂了一层药水,取草绳层层裹住了,便将那钳锅中的红热钢水从留下的口中注入模内。
钳锅中的钢水倒完,那木模也刚好满了。南宫楚衍微微点头,显然这王师傅的确有些本事,只在这用料拿捏上便已精准之极。
待木模内的钢水渐渐冷却凝固,又已过了半个多时辰。王师傅不等它完全变冷,便指挥徒弟们开始拆模,小心翼翼地将依然红热的剑坯架到铁砧之上。
王师傅自取了柄小锤,在剑坯之上需要改进锻打之处只一敲,旁边那早就活动好了的膀大腰圆汉子便抡起大锤,用力打在师傅所敲之处。“当”的一声,溅起无数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