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楚衍的玄妙剑法也曾让他们恐惧,可一旦头领们告诉他们那人也其实没什么了不起,早中了己方设下的陷阱、内力尽失,便没有人再会害怕。
而眼前的少年却完全不同!
破旧的衣袍下面,肯定不会藏着能挡刀剑的重甲;即使是精钢重甲,也不可能让利剑在瞬间断成整齐的数截!
玄妙得难以想象,未知得令人恐惧!
一个仅凭**就能刀枪不入的强者,尊敬者称其为“神仙”,不敬者称其为“妖怪”!
“妖、妖怪……”又一个人哆哆嗦嗦地喊出了这个词。
沈云勤没有答话,又是一记“刻舟求剑”,笨拙而坚定地向那人攻去……
遍地狼藉。
无数断剑的碎片在火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仿佛在告诉人们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很难想象这是一场多么激烈的战斗!
不大的战场上,散落着十一具尸体。每一具尸体的手上,都握着一杆光秃秃的剑柄;每一具尸体的身上,都有着或深或浅的剑伤;每一具尸体的脸上,都写着疯狂、恐惧与绝望。
沈云勤蹲在角落里,不住地呕吐着—这是他第一次,用剑杀人!
驴弟在一旁用怜悯的目光望着主人,悄悄地扬起了蹄子。
现在看来,主人似乎也开始为自己方才的无聊行为感到恶心。
先将袭来的刀剑用同样的手法一一崩断,再将那些瑟瑟发抖、连逃跑的勇气也没有的家伙用同样的招式一一杀死。每杀死一个人,至少要用一招“刻舟求剑”;只杀死十一个人,便用了十七次“刻舟求剑”;也亏得主人这么强悍的人,才能承受这么无聊的事。
仿佛感知了驴弟的心声一般,沈云勤扶着墙,艰难地向驴弟道:“没事,我就是……有些恶心……哇……”
驴弟悄无声息地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嫌沈云勤吐得脏臭难闻。硕大的后蹄在某个柔软的脖颈上轻轻一顿,便将一个还未死透的嵩山弟子踏得立时气绝。
趁沈云勤没有发现,驴弟赶紧再退几步,离开那人的尸体,若无其事地望着被火光映得通红的夜空,假装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