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刀在距离沈云勤脖颈一指之地骤然停了下来。
那头领叹了口气,终不愿在事情尚未明了之前便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下这样的狠手。
兀自叹息间,却见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提着马鞭走了进来,推门见了店里的场面,登时撒腿便跑,一边跑一边向门外的众人喊道:“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店里有强人在杀人!有强人在杀人!”
只听那被称作少爷之人浑不在意道:“管家莫慌!不就是些强人么?有什么好怕的?坠了我司徒家的颜面!小爷我打猎打得上瘾,正好拿那些强人来练手,既操练了我等的战法剑技,又算为民除害,岂不是一举两得?”
那管家急道:“少爷!您可别这么说!临出门老爷特意吩咐过我,万不可让您置入险地。万一您真有点损伤,老爷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那少爷嘿嘿一笑,伸手将管家掼到一旁,显然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棚内,大喊道:“呔!里面的强人听着!我乃甘州好汉司徒求缨是也!若识相的,便扔了兵刃自己出来;若不识相,一会儿杀将进去,片甲不留!”
茶棚中人听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那头领和手下之人心知多半是自己多虑了,可又怕是敌人的奸计,便不敢放下手中的刀剑。
另外两桌汉子听了外面的话,再瞅瞅眼前几人的举动,不由得迷糊起来,也不知他们和外面那些人到底哪一边才是真的强人。为了保险起见,也纷纷取了刀兵紧紧握在手里,警惕地聚成两个小圈。
一时间,棚外的提防棚内的,棚内的提防棚外的;棚内的三桌又在各自提防……可谓是错综复杂、敌友难分!
棚外的司徒求缨等了一阵,听棚内只有短促的哭号却无人答话,更隐有兵器抽出之声,想来是强人不愿弃械投降、引颈就戮。他不怒反笑,将手中马鞭一扔,不顾老管家的苦苦哀求,从鞍上摘下一柄剑,一马当先便要攻入棚中。
刚一脚踹开棚门,便见两个跌跌撞撞的身影一前一后冲出了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