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睡得晚,又因为失眠,云溪身体里的生物钟极度不满的罢工,所以她在七夕节的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
还在楼上就隐隐约约的听见楼下爷爷好像在发脾气,待她下楼来时,老爷子已经再度拿起了钢鞭在抽邵逸夫了。
“爷爷!”云溪赶紧跑上去想要拦下老爷子的钢鞭,却被老爷子直接用手给推开。
“不要过来,过来一起打!”邵老爷子一脸的怒气,显然是气得不轻。
云溪即刻不敢再上前了,邵老爷子向来就是说话算数的,而她也不是没跟邵逸夫一起挨过打。
她十岁时邵逸夫十五岁,当时特别调皮,因为和一男生打架把教室里的黑板打烂了,当时学校要他请家长还要他赔钱。
邵逸夫哪里敢让爷爷知道?请家长最后是请的她这个才十岁的妹妹去,说他没别的亲人,唯一的亲人就她了。
才十岁的她,一副大人样,站在老师跟前不断的跟老师道歉,好像打架的那个人不是邵逸夫而是她自己一样。
老师对她这个家长哭笑不得,只能狠狠的教育了邵逸夫,然后让他们把钱给赔了就算了。
邵逸夫哪里有钱?十五岁的他花钱大手大脚的,爷爷每个月给的零花钱他一般半个月就能花完。
最终还是她拿出自己过年时收到的压岁钱给他赔,这才把这件事情给了结了。
谁知道老爷子月底回来,去学校给邵逸夫开家长会,老师笑着说还不知道邵逸夫居然有个那么小的家长,于是那件事就给漏泄了。
那一次她和邵逸夫都挨了惩罚,老爷子让他们俩站在院子里的墙角边上站着晒了半天的太阳不打紧,最后还一人抽打了三鞭子。
当然,抽打在她身上的那三鞭子象征性更大一些,毕竟她是女孩子细皮嫩肉的,而抽打在邵逸夫身上的三鞭子却直接把邵逸夫给打了个皮开肉绽。
现在,看着老爷子举起鞭子,她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邵逸夫上个月才挨了鞭子,估计背上的疤刚脱离,现在又打,那岂不是两鞭子就能打得他皮开肉绽?
果然是,老爷子一鞭子下去,钢鞭上就已经是血了,再一鞭子抽下去,钢鞭上明显的能看到拉出来的肉了。
“爷爷!”
云溪即刻‘扑通’一声跪下,紧张的喊着:“爷爷,他背上的肉才刚刚长好,哪经得住你这样横抽猛打?如果你真把他的肋骨打断了,到时候还不得我去照顾他?”
“爷爷,你不心疼他,你也心疼心疼我啊?我这马上要开学上课了呢,哪里有时间照顾他啊?”
老爷子听了云溪的话微微一愣,看着跪在那的云溪,晃眼睛又好似看见柳慧娴就跪在他的跟前,正对他磕着头祈求着:“我和涵宇是真心相爱,求您成全!”
他微微闭了一下眼睛,手里举起的钢鞭慢慢的放了下来,然后叹息一声朝门外走去,连审问孙子和孙媳妇的心都没有了。
“逸夫,你赶紧起来!”云溪迅速的去把跪那里的邵逸夫扶起来。
云溪把邵逸夫带楼上他的房间里,让他脱了衣服趴*上,而她去急救箱里找了酒精和上一次医院开的没用完的外伤用药。
当云溪拿了消毒酒精和外伤用药以及棉签纱布等过来时,看见趴在那的邵逸夫背上除了钢鞭抽出来的皮开肉绽外还有一些深深的抓痕。
她明显的楞了一下,钢鞭不可能抽打出这样的痕迹来,那么邵逸夫背上这些痕迹又是怎么来的呢?
“怎么了?”邵逸夫见云溪看着他的背久久没动,赶紧问了一声。
“你昨晚跟人打架了?”云溪皱着眉头疑惑的问。
“没啊,”邵逸夫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没打架你背上怎么那么多抓痕呢?”
云溪白他一眼:“难不成是你背上发痒自己反手抓出来的?”
“......”
邵逸夫的脸当即红到了脖子根,他因为背上皮开肉绽的痛就只记得老爷子的这两鞭子而忘记了昨晚和温佳柔的疯狂。
背上的抓痕自然是昨晚喝醉酒的温佳柔留下的,他忘记了云溪虽然二十六岁了居然还是个对那种事情完全不懂的女人。
于是,他红着脸顺着她的话说:“嗯,昨晚喝酒时吃了海鲜皮肤有些过敏,很痒,我就反手抓了几把,可能劲用得有些大。”
“......”
云溪看着他背上的抓痕想,邵逸夫昨晚过敏得有多厉害,才让他自己反手抓出这么深的痕迹来?
“你也是,怎么一大早就把爷爷给惹到了?”云溪一边用棉签沾了酒精给他的伤口消毒一边轻声的问。
“我上午回来,爷爷问我昨晚去哪里了,我自然不敢实话实说,就对爷爷说我跟卓不凡王大龙他们打牌去了,可没想到爷爷说我撒谎,于是就拿了鞭子要抽我。”
“......”
这一下,云溪彻底的无语了,邵逸夫说的和她说的大相径庭,这不是撒谎是什么?
邵逸夫忍着酒精对皮肤的刺痛,呲牙咧嘴的问:“你昨晚是怎样跟爷爷说的?”
云溪把自己昨晚对爷爷的撒谎说了一下,然后才叹息一声道:“我给你发了短信的,你为何不看短信呢?我们俩给出的答案如此的南辕北辙,爷爷能不生气吗?”
“我手机没电了,”
邵逸夫懊恼的道:“我昨儿个出差回来就没多少电了,然后开车出去时又打了几个电话,到晚上没电就自动关机了,酒店的房间又没充电器。”
“那你这顿打该挨!”
云溪把外伤的药膏均匀的给邵逸夫涂抹上,然后又拿了纱布来给他贴上。
“她走了!”邵逸夫坐起身来没头没脑的吐出一句。
“嗯?”云溪眉头一挑,一下子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去北方支教了,”
邵逸夫耐心的解释着:“在遥远而又偏僻的山区,要去两年,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打扰到我们的生活了,我今天早上亲自送她去上的飞机。”
不知道是不是怕云溪不信,邵逸夫还从包里掏出了机场停车收费的收据来递给云溪看。
云溪扫了眼那收据,目光看向窗外蝉鸣的地方幽幽的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呢?她走和她在有什么区别吗?”
“.....”
邵逸夫眉头一挑,略微有些不悦的道:“云溪,我跟你说过,昨晚是最后一次管她,从此以后,她不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而我......”
“她出不出现并不重要,”
云溪淡淡的截断他的话,把目光从窗外蝉鸣的地方收回来,看着站在跟前的男人说:“邵逸夫,我觉得......我们不适合结婚!”
“云溪!”
邵逸夫略微有几分不满的低喊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溪还来不及回答邵逸夫的话,手机就响起了突兀的来电铃声,她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赶紧抓起手机,连是谁打来的都没看清楚就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结果手机里传来的是易语嫣带着哭腔的声音:“云溪,我爸出事了,他被董佳慧那女人给杀了......”
“逸夫,赶紧换了衣服下楼来,我们去医院!”云溪接完电话对邵逸夫喊了声,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怎么了,云溪?”
云溪的手机不漏音,所以邵逸夫并没有听到易语嫣在电话里说的事情。
“语嫣刚刚来电话,说姑父被董佳慧那女人给杀了!”
“语嫣说寒二哥三天前被董佳慧给绑架了,姑父是去找董佳慧谈判时被董佳慧下的手!”
云溪说出这句眼泪哇的一下就流出来了,声音有些哽咽的说:“语嫣说,寒二哥他......他到现在都还没有下落!”
“那你赶紧去把车开出来,我马上换了衣服就下楼来!”
邵逸夫也跟着着急起来,顾不得背上的伤痛,迅速的转身就朝更衣间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