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在第二天给我打电话,问我还要不要继续雇佣她,不用的话就把工资结算一下。我和米靖两个人全靠米靖一个人的收入,请什么保姆,再说我每天待在家里,如果连家务都让别人做了,我还要干什么?
于是我约了保姆在外婆从前住的房子见面,去那边给她结算工资,完事之后保姆堆笑着问我,外婆人已经不在了,她的衣服什么的能不能给她几件。
我愣了一下,她说这话之前我一直没有考虑过一件事,就是现在外婆这房子该怎么办,让它空着么?
“我去给你拿。”我起身进了外婆的卧室,拉开她的衣柜,外婆的冬衣整齐的挂在里面,我看看这件摸摸那件,又舍不得给保姆给了。
可已经答应了人家,我就捡了几件外婆很少穿的衣服出来,找了个袋子装好给了保姆。保姆说了好多句谢谢,拿着她自己的东西,拎着我给她的袋子走了。
我站在这从小长大的屋子里,鼻尖又开始发酸,这时候米靖给我打电话,他说他回家了,问我到哪儿去了。
“我在外婆家,刚给保姆把工资结清了。”我给他说。
“哦,这样啊。”米靖顿了顿,“那房子是你外婆的产权吗?”
“应该是吧,我没问过。”我说。
“你找找有没有房本啊什么的,你外婆死了还要去派出所销户呢,如果房子是她的,你就赶紧把过户手续办了。”米靖说完,又问了句,“你外婆就你一个直系亲属了吧?”
“我外婆还有个弟弟,小时候见过。”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在世的。
“先别管那些,你现在找房本,我就来。”米靖说完,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客厅里,并不太想找房本,好像我迫不及待要将外婆留下的东西全部据为己有似的。可是不找,一会儿米靖来了肯定不高兴,我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进了外婆的卧室。
米靖来的时候我还没有找到房产证,外婆伤了腰那次我已经在外婆卧室里翻找过一遍了,好像并没有看到房产证之类的东西,保险起见我还是又仔细找了次,不过卧室能放东西的地方都被我翻遍了,我连一点儿值钱的东西都没找到,更别提房产证。
“找不到?”米靖皱着眉头问我,“这房子就这么大,怎么可能找不到?”
“能翻的地方我都翻了,客厅和我的卧室肯定不会有啊。”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外婆有些金首饰什么的,每次只有过年回去串亲戚她才带,可我刚才连那些东西都没看到。
“是不是保姆偷了。”米靖忽然挑了下眉毛,说完他又摇了摇头,“房本她偷了也没用啊。”
我四顾看了看,两室一厅不到六十平米的房子,能放东西的地方就那么些,外婆藏在哪儿了呢?
“再找找,我们一起找,从客厅开始找。”米靖说罢,立刻开始动手。
客厅的电视柜,茶几下面的小抽屉,一个都没放过,米靖甚至把抽屉直接抽了出来,把所有东西都倒在地上找。我感觉我们俩不像是在自己家里找东西,而像两个进了村了鬼子。
一个多小时以后,家里乱的像被贼翻过,我在外婆的一件呢子大衣的口袋里找到她放首饰的袋子,在立柜顶上的盒子里找到了她的保险,甚至连外婆存放起来的老照片都翻了出来,却偏偏没有看到房产证。
“该不会这房子不是你外婆的吧。”米靖看着翻得一团乱的屋子,眉头皱的更紧。
“不应该啊,房子不是租的,谁那么好心把这地方借给我们住,还一住就是二十年。”我摇头。
“再找。”米靖咬了咬牙,将目光投向唯一没有找过的地方——我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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