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实在不想看这小子出丑,在桌子底下飞快踢了他一脚,李承嗣一个回神,撇过头,红着脸,再也不肯回头去看那妖~娆的美人了。
舞姬三三两两又回到了原先所在的位置,就在李承嗣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金钟楼嘴角的笑忽然僵住了。
“怎么了?”温书发觉情况不对问。
“有迷香~”金钟楼一边运功化解体内中的迷香,一面对温书解释道:“这是关外最霸道的郁恬香,香味类似郁金香的香气。郁恬香是由郁金香和恬舌草两种花草组成,这两种香本无毒,合起来却是最霸道的迷药。”
金钟楼说的,指向墙角摆放的那盆盛开的郁金香,现在许多事都想明白了。
郁金香一早便由人正大光明地送到了府上,因为花色漂亮,香味独特,谁都不会对墙角摆放一盆郁金香有什么意见。而恬舌草的香气,本也无毒,加上香味极淡,藏于这些舞姬身上,一般不引人注意。加上那几位姑娘身上的香气,让人即使中了郁恬香也一时无法察觉。而等到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那现在……”
“暂时先不动声色,看看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好。”
阿嗣在两人中间,当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刚想问六表兄是怎么回事时,金钟楼冲他摇摇头。
“阿嗣,温姑娘,一会儿若是双方交起手来,找机会躲到后面去。若是来不及,就站到我身后。”
温书知道金钟楼是关心他们的安危,阿嗣还想说什么,被温书给拉住了。冲金钟楼点点头,“嗯”了一声。虽然点头金钟楼未必看得见,但她就是知道金钟楼一定感觉得到。
果然,金钟楼在听到她答应以后,也轻松了不少。一面注意着不远处,一面为自己运功抵抗已经开始发作的迷药。
温书虽然答应了金钟楼,心中却自有思量。她明白金钟楼对他们的担心,在座的都是江湖中人,多少都会些功夫。只有她和阿嗣两个,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真的有什么危险,他们两个是丝毫没有抵抗之力的。然而在这种时候,她又怎忍连累他,要他保护他们两个?他身中迷药,到时候可能自顾不暇,若再照顾他们两个,难保他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且她也不能只是躲在他的身后,要他的保护。她想要他知道,她也是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金钟楼虽然身中迷药,却也没显得多么担心,脸上还是那般镇定、淡如春风。这是否因为他有自信可以应付眼前的危机,还是他相信这厅里其他的同伴?
没错,这里面可还有一个谢小迹。谢小迹就像一头九命怪猫,怎么死都死不了的,哪怕再危险的情况,到最后他似乎总有办法解决。
正如这迷药难不倒金钟楼一般,也自然难不倒谢小迹。只要有他在,别人似乎总可以放心。
因为谢小迹是不会让自己的朋友有什么危险的,尤其是在他在场的情况下。
不知为什么,温书就是了解金钟楼与谢小迹之间这种朋友相互信赖的心情。也许正因为他们彼此之间有这种信赖,他们才能一次次地从危险中走出来,潇潇洒洒地活到今天。
更何况,在这里的多半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江湖中下三滥的剂量也见过不少,不会就这么任他们予取予求的。堂堂明月堡,要是谁人都来敢惹事的话,也不会傲然矗立到今天。
只是对方下迷药的手段的确非常巧妙,加上今日是金老爷子大喜的日子,大家高兴之余,便放松了警惕。
这群舞姬是金家特意请来恭贺老爷子生辰,事前都了解过她们的背景与来历,不会有什么问题,谁知道竟然被人偷龙转凤。这一点,也是在座各位没有料到的。
现在看来,对手的能力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需得小心应对,否则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相当大一部分人,都还没有料到自己已经中了迷香。
前面的舞姬舞蹈越来越快,舞裙晃动着,大战似乎一触即发。李承嗣已经有些沉不住气,压抑着,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做。温书看看他,随即笑了,真是个傻孩子,你说她看到了什么,她居然从那孩子眼里看到了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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