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儿笑过之后,倚在床头细细思量,她觉得银环说的很对,这别院里的下人指不定是什么人安插的眼线,做出那些举止,便是引她行动,她知道她的脾气禀性,也好想法子防备她,最是这种时候,才该一动不如一静,万事忍让些,也好叫人对她失了警惕心。
这么一想,李凤儿更加感激金夫人,金夫人把银环和碧桃给她,真是省了她不少事,也叫她在这陌生的地方有个说话商量的人。
如果是她一个人进宫,李凤儿想想都要打冷战,太可怕了些。
不说进宫了,就单路上这几天,还有进别院这么一小会儿,李凤儿觉得自己心眼动的比以前十几年都要多,实在是太累人了,有那动心眼的劲,真还不如劈柴挑水省事呢。
一时,李凤儿想了好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早有人备了香汤等她沐浴,银环和碧桃也准备好了衣物等着她换呢。
洗了澡,又吃了些东西,李凤儿顿觉舒服了许多,不过她睡的时间久了,到了晚上也不觉困,就有些无聊,倒是银环知道她的心思,翻出些书来给她,又和碧桃准备了笔墨,专等着她练字呢。
与此同时,京城严府
自从老妻过世,严老将军就不住严府正院了,而是搬到靠近后门处的一个小巧精致的院落里荣养,入夜时分,严老将军吃过晚饭,进了自己的屋子便拿出才收到的严一的密信。
拆开来看,越看,严老将军越是高兴,脸上不由带出几分笑意来:“武玄,你也来看看这信。”
等到伺侯他的人接过信去,严老将军抚着胡子大笑:“好笑子,在爷爷跟着装的多正经,却原来还想着叫人家小娘子与他表白不成,如今倒是他憋不住了,追着人家小娘子要讨来做新妇。”…
武玄看的也笑了起来:“老爷子目光如矩,早就看出李娘子与大少爷般配了。”
“我自然是有眼光的。”严老将军笑的更是开怀:“当初我娶老妻的时候,就觉得她好,到了,她陪我这一辈子,确实是好,我们俩连脸都没红过一回,我这儿子们挑媳妇,我也都帮着打听了,虽然说各有各的毛病,可一家家过的也算夫妻恩爱。”
对于严老将军的自卖自夸,武玄只能忍笑又赞了一回:“您说的是,只是,少爷虽然表白了,可人家小娘子还没答应呢。”
“我的孙儿文武双全,又长的那么好,她怎么会不答应,这不是拿捏着吗,早晚会答应的。”严老将军板了脸,很有自信的说道,其实,打心底里发虚,实在是怕李鸾儿瞧不上自家孙子。
等了一会儿,严老将军见武玄没有言语,心里更加没底:“你说,这小娘子会不会嫌弃承悦?”
武玄摇头:“老爷子,咱们都是糙汉子,哪里明白这小娘子的心思,照我说,合该问问杨嫂子。”
“对,对,问问,你去叫杨嫂子过来。”严老将军听了,一迭声的吩咐。
武玄忍笑出去寻杨嫂子。
这杨嫂子说起来也是个命苦的人,若是没有严老将军及他的老妻,指不定现在杨嫂子的骨头都成渣了。
杨嫂子娘家姓杨,夫家姓任,两家是通家之好,杨嫂子与其夫也是自小相识,可谓青梅竹马,长大后,两个顺理成章的成了亲,后来,她的夫婿为了让她生活的更好,就参了军,在严老将军麾下做事,他是个机灵的人,武艺又不错,很得严老将军看重。
后来一次征战中,这位任大哥为救严老将军战死沙场,杨嫂子在夫家的日子就一天天的难过起来,直到严老将军的老妻寻去,把她接到严家照顾,她的日子才算好过。
杨嫂子一直伺侯严老将军夫妻,直到老太太过世,她就专管了严老将军院子里的事务,是个最稳重忠心不过的。
没过一会儿,武玄就带着杨嫂子进门,杨嫂子一进来,脸上就带了笑模样,许是路上武玄把事情跟她说了,杨嫂子也为严承悦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