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相国寺,自然有知客僧前来照应,李鸾儿回头朝马小丫使个眼色,马小丫对知客僧甜甜一笑:“这位师傅,不知道邢夫人来了没有,我们家娘子与邢夫人是旧识,今儿约好了一起来上香的。”
知客僧揖手为礼笑道:“你说的可是邢侍郎家的夫人?若是她的话,她可是早早的来了……”
马小丫赶紧施礼:“多谢师傅了。”
李鸾儿这边已经笑着和顾歆扶顾夫人进了门,径直往大雄宝殿而去。
一边走,李鸾儿一边打量这相国寺,见这寺庙建的并不算很大,可各处布置的却是很好,她似乎还隐约间见到阵法的痕迹,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样的阵法,可李鸾儿的精神力出奇的强,感觉有几处树木位置有些奇特,想了一时才猜着这大约就是书上写的那种阵法了。
李鸾儿打定主意回去问问严承悦,便仔细的将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记下。
她又见这相国寺香客很多,大多都是富贵人家来进香的,还有专门的供奉长明灯的地方,另有好多人捐香火的。
李鸾儿好奇问了一句:“贵寺的香火是如何捐赠的,我想做场法事,需要多少银两?”
她想着以前没钱,安葬原身母亲的时候等于是草草葬了的,如今家里有了余财,就算是为了原身,也该与这具身体的母亲做场法事,好叫她在阴曹过的好一些。
那知客僧想了一时道:“不知道娘子想做什么样的法事?”
“我母亲葬在家乡,安葬的时候有些简陋了,我想请贵寺的僧人给她念场往生经……”李鸾儿细细的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知客僧一时听一时想:“如此,还请大娘子将令堂的牌位供在寺中。再请寺中高僧念上几日经,自然令堂阴魂便可安息,如此是最好的法子,只是香油颇费些。”
“我们自是不怕费的,您只管说要捐多少就是了。”李鸾儿一笑。
“阿弥陀佛。捐多少端看施主的心意,只是前日有一位施主也是为了其母做法事,捐了三十斤香油并二百两银子。”知客僧念了声佛,话里话外的透着那么几分叫李鸾儿多捐的意思。
李鸾儿笑笑:“即如此,等我回去便叫人往贵寺捐些香油银两,我看师傅们的衣裳也有些旧了。不如我再捐些僧衣吧。”
“施主慈悲。”知客僧又念了声佛,带着李鸾儿三人进了大雄宝殿。
进得门去,便见周围并没有什么香客,只一个妇人背对李鸾儿三人跪在蒲团上念经,看她的身影。李鸾儿知这必是邢夫人无疑了。
她缓步过去,马氏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见是李鸾儿就对她招手:“大娘子快些过来。”
李鸾儿拉着顾夫人过去先上了香,又对佛祖拜了拜,扶马氏起身之后,她们也不便在大雄宝殿说话,就相携着离开,过了大雄宝殿。又过一天王殿往东侧移去,便是一座三孔石桥,过得石桥。便有树木成荫。
几人觉得这地方很好,又清静又凉爽,关键是桌椅俱全,便在此处歇息。
待坐定了,便有丫头将带来的果子端上,又有丫头问过寺中僧人。取了寺中甘露泉的水烧水泡茶,邢夫人马氏则在这空当打量着顾歆。眼瞧顾歆模样标致言谈举止又自有一番风致,便对自家老爷的话信了七八成。
又见顾家带来的丫头很是规矩。动作轻巧,气度俨然,更是对顾家门风高看一眼,对顾歆更是满意之极。
顾夫人察颜观色,瞧邢夫人看中顾歆,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对顾歆笑道:“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会儿,你自去玩耍吧。”
邢夫人赶紧道:“这寺中别的倒也罢了,只那碧游湖旁有一座龙泉亭,那里风光很是不错。”
顾歆听的娇羞了一张芙蓉面,心知邢夫人这是提醒她那位邢二公子必在龙泉亭,她虽害羞,可近些日子也瞧到了家中变故,整个人心性已经成熟不少,再加上她素来性子大方,便也顾不得羞意,谢过邢夫人带着丫头去了那龙泉亭。
待顾歆一走,这茶水也都泡好了,李鸾儿倒了三杯茶一人面前放上一杯,笑道:“可算是清静了,剩下咱们三个好好的说会儿子话。”
邢夫人轻笑:“我瞧你应是喜爱热闹的,怎生今日偏偏喜静了?”
李鸾儿以手扇风:“没法子,谁叫这天气太热了,我自然便喜凉静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