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李鸾儿笑了一声,拿过一个大大的盆子来,掀开上面的盖子,顿时一股子甜香扑鼻而来,淑秀看时,竟是一盆子细粥,粥倒是平常,这粥上点缀的东西却不寻常,上面有桃肉,还有一些难得一见的新鲜果子,瞧的淑秀都要流口水了:“这个好,我最爱吃这个。”
李鸾儿亲自给她盛了一小碗粥,又将青菜往她面前挪去:“爱吃就多吃些,总归你家里离我们新宅子也挺近,以后多去我们那里走动,有好吃的自会给你留着。”
“就冲这些吃食,我也要常去的。”淑秀虽然馋的很了,可还是拿起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姿态优雅又大方,想来,她性子虽然最是活跃不过的,可到底出身世家,又是养在深闺的,这规矩礼仪一刻都不敢或忘。
吃完了饭,淑秀起身告辞,李鸾儿和严承悦亲自送她出门。
这天夜间,李鸾儿便听说珍珠打碎了四姑娘最爱的琉璃灯,四姑娘一气之下将她撵了出去,听到这些,李鸾儿就知淑秀也是个急性子,且性子最是雷厉风行的。
自然,这天夜里严承悦并没有放过李鸾儿,两人亲热了许久才睡。
李鸾儿也是经过这两天行影不离的相处才晓得严承悦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可怜,他虽然断了腿,可行动却并不是别人想象中的那样不方便。
严承悦身怀内力,想做什么比普通人要容易的多,虽然腿脚不便,可他还有一双手,这双巧手再加上他那聪慧无双的头脑,竟叫他折腾的几乎可以完成常人大多数的事情。
这一点在李鸾儿亲眼瞧见严承悦甩出去一根绳子,然后利用绳子的牵引力将他整个人带上床时就已经知晓了。
等到李鸾儿看到严承悦坐的轮椅内各式的机关时,更加的笕定。
一夜无话,早起时,李鸾儿已经对严承悦在她身边醒来没有什么陌生和不适感了,她起身梳洗过后,又帮严承悦束了发,两个人换好衣服,吃过早饭就带着礼物去了李家。
回门的礼品都是林氏准备的,李鸾儿倒是没瞧是什么,不过,她看严承悦脸色还好,就知林氏在这上面并没有做绝,想来,回门礼送的应该也不差的。
坐上马车,严承悦靠着车壁,李鸾儿则靠在他身上,听严承悦慢声细语和她说话。
“昨天我叫人去查了那个珍珠。”严承悦右手紧握李鸾儿右手,细细的说着:“珍珠是家生子,因着她长的周正,再加上性子爽利又很能干,还没到岁数呢就被许多人盯上了,盯的她最紧的就是太太的陪房尚大家的儿子尚庭,这尚庭模样长的倒是不错,可人品不怎么着,是个滥赌的,且好色的紧,珍珠不喜他家的为人,就不愿意。”
“叫谁都不乐意呀。”李鸾儿笑了一声:“人长的再好沾上赌字了,怕以后都落不得好,跟着这样的人注定要穷困,且麻烦缠身,哪个好好的小姑娘愿意嫁给一个赌鬼。”
“便是如此。”严承悦也笑了:“尚大家的托人提亲,珍珠娘一口回绝,尚大家的仗着是太太的陪房,就有些不忿,因此托人又去说,还说什么要请太太做主,珍珠就慌了,她本就瞧中了承憬的书童,这时候就舍下脸面勾搭,却没想到真叫她成了事,两个人私底下已经做成好事,珍珠想着要是尚大家逼的紧了,就把这事捅出去,宁可舍得一身剐也不能嫁尚大的儿子。”
“她倒有些志气,只是法子用错了。”
李鸾儿听到这里冷笑一声:“便是不乐意嫁给尚大的儿子,可想的法子多了去了,没必要这样作贱自己,倒搞的她跟个荡妇似的,说不得她和承憬那书童虽成了事,可人家私心底下也瞧不起她来。”
严承悦点头:“你说的对,确实如此,承憬那书童也只是面上瞧着好,内里不是什么周正人,他不过垂涎珍珠的美色,对她没多少真心,珍珠这步棋走错了。”
“甭管怎么说,这珍珠是绝不能留在淑秀身边的。”李鸾儿捏了捏严承悦的手笑了一声:“说起来她要不是淑秀的丫头,我管她如何呢,这珍珠也没多大错处,咱们给她安了赃名,不如索性成全了她罢。”
“我已经叫人帮两家做成好事,再过一段时间,珍珠家就要和齐家成亲了。”严承悦小声嘀咕了一句。
李鸾儿就明白了,严承憬那书童应是姓齐:“这倒也真是好事。”
“行了,不说他们了。”严承悦低低笑了一声:“今天下午咱们就搬去新家了,你有什么想要的赶紧想一想,一会儿我就叫人去买。”
“并没有什么想要的。”李鸾儿想了一时诚实的回答:“你也不必忙,等咱们搬过去慢慢置办吧,我和你说,今儿去了我家别和我哥总喝酒,我哥心眼太实诚了,你要真寻他喝酒,他一喝起来就没完没了,怕是要醉的,我嫂子月份大了,要为这事着恼了,旁的没什么,她肚子里那个才真真紧要。”
严承悦将这话听进去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