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走在一片巨大的迷雾之中,不管她如何的用力,如何的拼命也走不出去,她愤恨的咬着自己的牙,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冷家的人付出代价,她都要找出当年的真相。
这是她这么多年努力的目的,她绝对不会放弃。
山顶的迷雾慢慢的散开,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她有些累了,靠在一颗大树边上,看着前面的不远处的山顶,她红唇上扬,不管发生什么,妈妈,我都不会放弃的。
她的长靴踩在湿润的泥土中,山上的雾气中,她看不真切,只能听到从森林深处传来的鸟叫声音,很动听,那才是生命的频率,那是属于生命的律动。她慢慢的走着,偶尔脚会被旁边窜出来的树枝扎到,只是她的长靴上被划伤了几道痕迹,她的腿没有什么事情,可是,她一脚踢到了旁边的大树上,那天,自己的妈妈可没有长靴,她受了多少苦,才爬到山顶。
梓恩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湿润了,她一步一步走的坚决,肯定。
她绝对不能放弃,她的手上抓着一根树枝,她当时把那个东西埋在从山顶往下走的一百步,遇到的那棵树下,她现在已经长大了,如果不用这树枝的帮助,她可能会找不到。
她在山顶的悬崖边上站定,仔细的想着那个夜里的一切,她耳边似乎响起了嘶吼声,她抿着唇,感受着从耳边吹过的风声,感受着这山里的味道。一步,两步,她仔细的数着,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棵树应该还在吧。
不禁又想到了那个在拍卖会上被展出的红宝石戒指,应该是冷善炜做的一个仿品吧,他只是想要知道自己记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他只是想知道自己认不认识那颗戒指吧。
这么想着,她心里更加的肯定了,脚步一步步的迈着,在一棵树下,停下了步子。
抬头看着树梢,拍了拍它的树干,“我应该谢谢你,帮我保存了它这么多年。”
梓恩这么想着,就拿起包里的瑞士军刀,挖了起来,她当时才那么小,力气并不大,她挖了整整好几个小时,但是也不见得,有多深。她小心的从里面拿出一块沾染着血迹的布料,这块布还是从她当时穿着的衣服上撕下来的,上面还沾染着郁玫的血。
时间已经过了太久了,那上面的土渍和血混合在一起,散发着一种尸体的味道,死人被埋的久了,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梓恩冷笑一声,这里埋着的就是郁玫的尸体,还有她的尸体,这是她们母女当年一起死了的地方。没有人能分开她们。
她小心的打开那块布,看着手心里的红宝石戒指,她扬起一抹笑容,从包里拿了一条银链子,把那戒指穿上,戴在了脖子上,她把地上的坑埋上,就走到了悬崖边,看着见不到地的层层白云,她觉得心口好痛,这么多年深藏的恨意一时间全都飞出了胸腔,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顺畅了。愤恨的样子似乎要吞灭整个世界。
她不怕斗不过冷家,“妈妈,我会帮你报仇的!”山谷中传来一声声的回声,太阳在女人的背后升起,把她的背影照的老长,她黑色的长发随风飘着,不留一丝余地的恨意蔓延她的全身。
黑色的汽车下面走下了一个帅气的男人,一时间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纷纷讨论起来,这么具有成熟韵味的男人,还这么有钱,在江城怎么会没有见过呢。
梓恩刚好开着车走到了皇家酒店门口,本来想进去看一看情况,却正巧看到他们。
应该是郁家的人吧,那个男人,还有他身边的两个女人,其中的一个应该是那个叫郁韦薇的女人,想到那个女人把冷不凡迷成那个样子,梓恩就很想笑,冷家的男人一个个都是精虫上脑的白痴。
她坐在车里,手紧紧的抓着车把,她不知道应不应该下去,如果见到他们,如果跟他们相认,自己应该说什么,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角抿着,像极了那个男人,他们的眉眼都是那么的相似,她此刻退掉了在冷家的伪装,她应该会在外面游荡很久一段时间,才会回去吧。
回去吗?也许不一定。
关上了车窗,开着车,往冷氏珠宝公司去了,她一直记得,自己要给冷蔷薇一个大大的惊喜,在她从巴黎回来之后,一定会吓一跳的。
她妖娆的身段从汽车中下来之后,走进了冷氏的公司里,她的美丽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前台的保安看着她,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小姐,我们商场在前面,这是员工的办公楼。你是不能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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