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梓恩躺在后车座的椅子上,外面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细细凉爽,她原本是开心的,也应该是开心的,妈妈的仇真的是报了。
但是自己的心在这个时候是这么的空虚,在冷家所有人都死去的时候,包裹她的不是那种喜悦和满足,而是一种浓烈的内心空虚,席卷了自己所有的意志。
厉凰爵感觉到了冷梓恩内心细微的变化,没有说话,其实每一年厉凰爵都会安排心理医生给冷梓恩做检查。
最担心的就是,在长久的报复心理的存在之下,让她失去了人生的另外一种意义。
厉凰爵记得非常的清楚医生说:“当她完成了自己交给自己的任务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空白的虚无期,这段时间很危险。要是处理不当她会患上抑郁症,甚至自杀都有可能,因为一直以来将一个目标作为生活的全部,当这个全部被完成之后就出现了这种心理。”
车缓慢地在盘山公路上行驶,冷梓恩的心,随着江城边波涛汹涌的大海翻滚不息。
在冷家一切都悄然沉淀之后,随着冷善炜被警察带走,这件事情在江城的新闻上连续滚动了半个月之后。
渐渐的也就少了关注的人,毕竟这样的事情已经失去了谈论的意义。冷善炜因为故意杀人罪而被判处了死刑。在八月初处决,现在还是阳光明媚的六月,还有一段时间。
冷梓恩回到厉凰爵的别墅中,每天呆在训练房里不断地仰卧起坐,打沙包,练习射击,最可怜的还是那些在别墅中的保镖。
冷梓恩总是要和他们对打,虽然打不死可是每一拳都打在肉最多最疼的地方。每次都疼的眼泪直流。
这种状态下的冷梓恩自己一点都不喜欢,厉凰爵站在隔壁间透过玻璃看着那个浑身渗出汗水和对方扭打着分不开。
“出来。”厉凰爵对着训练房中的人说道,保镖徐岩徐岩踟蹰地看了一眼冷梓恩和厉凰爵就迅速出去了。
“要不要和我打?”厉凰爵已经脱掉了身上那间深色的西装,帅气地拽掉了脖子上的领带,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露出来白色的精致的衬衫,他的身上永远都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惹得冷梓恩的心跳紊乱不知所措。
冷梓恩本能地瑟缩,她臣服在他的身下,是他的附庸,不能打。这是冷梓恩脑海里面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但是厉凰爵的手和身子闪电般地上前来,冷梓恩的身体好像是受到了诅咒一样不能动弹,然后身子就被厉凰爵打出去好几米远。
冷梓恩感觉到胸腔里面有一种钝钝的疼痛袭来,还没有站起来又被厉凰爵像抓起来一直破旧的布偶一样,抓起来朝着肚子几拳,冷梓恩疼痛地皱着脸,咬牙没有发出来一句话。
厉凰爵蹲在冷梓恩的身边,和天上降临下来的神邸一样俯瞰着她,像是在俯瞰一个卑微的蝼蚁。
“要是发疯够了就给我回归正常来!”厉凰爵修长的手指放在冷梓恩的下巴上,将她的头颅对着自己。
“你听清了么?”声音一字一顿地吐出来,钻到了冷梓恩的耳中,也进入了她的心中。冷梓恩的头在厉凰爵的手中吃力地点点头。
厉凰爵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去,冷淡的眉眼看不出感情,可是那双放在口袋的手悄悄地紧握了一下,转身出去了,地下室昏暗的灯光让冷梓恩的身影变得有些发暗。
厉凰爵刚走出去就有佣人来告诉他:“郁夫人来了。”
“哪个郁夫人?”厉凰爵从佣人手中接过来崭新的西装领带,,而白凤已经在花园的白色石桌上喝了半杯咖啡了。
“不知道郁夫人找我做什么?”厉凰爵坐在白凤的对面,看着她。眉眼里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有一件事情得和厉三少合作一下。”白凤的口气是一种商量买卖的语气。
“噢?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厉凰爵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喝了一口。白凤虽然看着厉凰爵笑,但是也在观察着厉凰爵的表情,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天,郁韦德带着那个女人来和自己摊牌。
一直以来宠爱自己的丈夫却在那天说:“要是你接纳不了,就离婚吧。”从来没有想过会和郁韦德离婚,怎么能这样轻易地让他们这对贱人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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