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手里的茶杯破裂，然后在他的手心碎成一堆瓦灰。

更神奇的是，杯子里的茶水一滴都没有滴落下来，全部在他的手掌里面融化了，化作一股白烟。

“你还知道什么？”方炎问道。

“你很在乎她？”柳树若有所思的看着方炎。“她对你非常重要吧？我们也算是相识已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动怒——”

“她替我挡了一枪。”方炎说道。

“呵。”柳树出羡慕的声音。当然，也有可能是嘲讽。不过在方炎看来，他有什么资格来嘲讽自己？

“让那样一个出身来历的女人扑过去替你挡枪，我现在听到的是公主与猎人的现代版故事吗？”

“将军令和军火库有什么关系？”

“大概他们的名字都是三个字，而且名字里面都有个军字吧——我只知道这些。”

“我有八成的把握他们之间有牵连，那些杀手就是将军令派出来的。”

“那他的实力还真是雄厚，天知道我和你们合作到底是不是一桩幸事——”

“你已经没有退路。”方炎冷笑着说道。“你靠魔方的分销权获得了家族的接受和重视，如果我们把魔方分销权收回，你就一无所有，比外面最可怜的乞丐还不如——”

“你当真是为人师表的老师吗？”柳树轻轻摇头。“你是教魔鬼学的吧？”

“当然。而且是最优秀的。”方炎说道。“将家——到底有多强大？”

“这个问题啊——”柳树陷入了沉思。“我也曾经问过我的父亲。”

“他怎么说？”

“他说他也问过我的爷爷——”

方炎起身，说道：“走的时候记得把茶钱付了。”

“听说你准备回燕京？”柳树出声喊道。

方炎转身看着柳树，问道：“你有不同的看法？”

“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而已，正如你刚才说的那样，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天知道你死了姓陆的那个女人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所以，我只能祈祷你活着，活的好好的——燕京你不能回去。”

“因为将家？”

“因为将家。”柳树表情严肃的说道。“我不知道将家到底有多么的强大，甚至连我爷爷都有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们是华夏国最强大的家族，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们所能够看到的，外界所能够看到的，或许只是他们的冰山一角。”

“大隐隐于市，以前你听说过这样一个家族吗？当然，以前他们自然也不知道你的存在。现在，特别是经历了花城的那么多事情之后，你觉得你回到了燕京——回到他们牢牢掌控的地盘，你还能够活着吗？”

“难道因为他们过于强大，我就不回去了？”方炎笑着说道。

“退一步海阔天空。几年积蓄，说不定你有了和他们叫板的实力，再或者——秦家大小姐愿意舍身替你挡枪，也愿意和你结为夫妻。如果你能够进入秦家大门，想必将家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站在柳树的立场，他也确实希望方炎能够和秦家的那位大小姐最终走到一起。因为他和柳青鸣的矛盾冲突到最后痛下杀手，他的把柄被方炎握在手上，只能豪无保留的靠在方炎这边。

方炎的日子滋润，他的日子也会好过。而且，谁会拒绝和秦家那样的庞然大物拉近关系啊？

“我不会退，一步都不会退。”方炎眼神坚定，声音激昂的说道。“我的家在燕京，我的父母在燕京，我的亲人朋友都在燕京——我要回家过节，我要在父母面前尽孝，我要和亲人朋友喝酒叙旧——”

“我的学生也在那里，她因为我而受伤，我要回去看看她，看看她现在怎么样——将家挡不住我。”

柳树的脸上绽放出异样的光彩，说道：“来的时候我查过天气预报，现在的燕京风雪漫京城。”

“大人物有大气象，此话果然不假。风雪漫京城，正是为我辈回家壮行。”方炎大笑。“到时候我穿一身青衣，提一壶好酒，听风赏雪，砍几颗脑袋做菜——人生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