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衣后,承欢多日来竭力压制住的晕眩感终于到达了顶峰。
朝着欧阳孤容露出一抹绝美的笑靥后,承欢再也抵挡不住脑海中那股沉沉下坠的感觉,合上了双眼就往一旁倒了下去。
“欢儿!……”惊呼声自欧阳孤容口中喊出。
一个闪身间,欧阳孤容也已经跃到了承欢身边,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昏厥过去的承欢。
“啊呀呀,这女娃恁的好定力,还非得等到看你一眼。”欧阳孤容身后的姚灯镇,却不合时宜的感叹起来。
看着面容已经苍白如纸的承欢,方才苏醒过来的欧阳孤容这才想起——承欢和他一样身中剧毒!
“姚老头,你为什么不先救欢儿!”拦腰横抱起承欢往内屋走去,欧阳孤容也一边怒叱起了姚灯镇。
凡俗之人都甚为惧怕的天医姚灯镇,惟有欧阳孤容胆敢对他恶言相向,却从不担心他会将自己拒之门外。
“我不过想看看这个女娃的定力罢了,没想到她竟然能支撑得住五天五夜,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姚灯镇捻着花白的须眉回道。
其实两人之间只能救一个这种话,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姚灯镇只是想看看,承欢的心性如何,是否配衬得上他亲眼看着长大的欧阳孤容。
然而令姚灯镇没想到的是,承欢不仅毫无犹豫就答应下了他那番托辞。
并且极之遵守规矩,着五日五夜她承受着剧毒的侵蚀,想必没少吃苦。
然而姚灯镇却真的没有听到一丁点儿动静,即便平日惯常听到的虫鸣鸟叫声,也在这几日里消弭了踪影。
“姚老头,承欢若是有什么三场两短,我一定将你这逍遥窝一把火烧了!”看着柳眉紧蹙的承欢,欧阳孤容的语气中的怒火又暴涨了几分。
姚灯镇也习惯了人前孤傲冷峻的欧阳孤容,现下这一副火爆的脾气,只是立在一旁含笑着。
看来这一次,他们二人真的是找到了彼此。
能够叫欧阳孤容这样肝火大动的女子,整片云天大陆间也应该无出其二了。
“笑什么,还不快为欢儿解毒!”见姚灯镇静立一旁含笑着,欧阳孤容又一声急切催促。
“你这样一直怒吼,我哪有心思为她解毒啊。还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脾气,美酒佳肴……”姚灯镇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回道。
“我知道了。”欧阳孤容冷声打断了姚灯镇的话。
径自广袖一挥,欧阳孤容就转身出了内屋中,留得姚灯镇察看承欢的伤势。
“你这女娃,都不懂得怜惜一下自身的么?”看着床榻上柳眉紧蹙的承欢,姚灯镇也不禁怜爱的说了一声。
为承欢稍一号脉,姚灯镇就愈发惊诧起来。
从承欢内体虚弱的情况来看,她所经受过的内伤,远远不止一两次这么简单。
而且每一次的内伤,都是伤及到了要害。
若非有着妙手回春之术的医者既是为她治疗,又加之罕见灵药的调养。
只怕这个时候,承欢一身的功夫,早就毁于一旦了。
姚灯镇也不禁思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看上去那样较弱无助,却能经受住这么多的伤痛。
从药箱中取出金针,姚灯镇准确迅疾的封住了承欢体内的几处大穴。
随后才一点点发功,将承欢体内已经深入五脏六腑的剧毒缓缓逼了出来。
瞬时间,只见一股黑血自承欢的玉指间流淌出来。
约摸两个时辰过去,承欢玉指间流淌出来的血水才一点点转红,也渐趋由涓涓细流的模样,变成一滴一滴的流出。
将承欢平躺住后,姚灯镇又是几根金针迅疾的插入了承欢体内的另外基础穴道,这才长舒出一口浊气。
“欢儿怎样了?”一件姚灯镇清癯的身影出现在木门后,欧阳孤容就更加急切的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