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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前些日子小俊子为母后诊疗头疾颇见奇效,不知道可否请公公为我诊治诊治多年的哮症?”片刻后,昭雪却没有告辞的意思,反而是又变转了话头对着天隽说道。
“这个,奴才医术浅薄,不要耽误了您的病情才是。”天隽却十分为难的回道。
“怎么会呢,公公妙手回春。”昭雪却并不退让。
“小俊子,为雪儿看一看也是好的,她的身子那样差,确实应该好生调理一番。”皇后一听,也应和着说道。
听得皇后都已经这样说了,天隽也不好再多做拒绝,只得微微点了点头,“那奴才便看看一看吧,若是诊治不好,还望娘娘不要怪罪奴才医术不精才是。”
“去吧去吧。”听到天隽答应,皇后也满意的挥了挥手示意昭雪和天隽退下。
跟着昭雪的一干下人走在往王府去的宫道上,天隽的心思却急速的打着转。
昭雪这番叫他去王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天隽至今都没有想明白。
看着昭雪那一副有求于他的模样,似乎还并不知道天隽的真实身份。
但是自昭雪那阵阵冷寒而阴蛰的目光中,天隽又觉得事情并没有那样简单,昭雪的目的应该并不是请他去诊治哮症才对。
“您回来了。”昭雪的轿子方一落定,王府的老管家就躬身迎了出来。
昭雪下了软轿,却并未看一侧躬身迎接她的老管家一眼,而是趾高气昂的径自进了府去。
天隽忙不迭的跟在昭雪身后进去,一并也同情的看了一眼被昭雪可以忽视的老管家。
没想到平日间在众人面前温婉贤良的昭雪,在王府中竟然这样的骄纵。
看来王府中的下人,这段时间里一定没有少吃苦。
昭雪径自往寝殿走去,也一并遣退了所有的下人,身边只留得天隽一人跟着她。
“母后一向心思缜密,你倒是懂得讨她欢心。”昭雪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说着。
“是皇后娘娘懂得体恤下人罢了,奴才们才对她那样忠心,极尽所能叫皇后娘娘开怀。”天隽却意有所指的回道。
二人说话间,赫然已经进了一间厢房去。
天隽毕竟是皇后宫中的人,昭雪也不敢过分苛待,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天隽落座。
“依你这样说,岂非所有体恤下人的女子都能当得了皇后娘娘了。”昭雪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名分封号这些东西,早已是命中注定,有些人积的德不够,自然就不可能获得应有的名分。”天隽却更加狠厉的回道。
昭雪的为人处世何等骄纵跋扈,天隽已经深刻体会到了。
而今他说的这一番话虽然凌厉,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希望昭雪听后会有所感悟,一心向善。
“呵,命中注定,你大抵还不知道母后当年的手段是何等阴狠。”昭雪却冷笑着回道。
然而就在这一番对话中,天隽的眼皮却不可抑制的沉重了起来。
昭雪最后这一番阴狠凌厉的话语,天隽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支撑住将之听进耳中去。
就在昭雪话音掷地有声的片刻,天隽也已经“哐嘡”一声趴倒到了圆桌上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容哥哥派你去母后宫中的别有用心,我一定不会叫你得逞的!”看着圆桌上已经昏沉沉睡了过去的小太监,昭雪面容上阴蛰的笑意愈发浓了起来。
皇后上了年纪,心智自然也没有早些年那般清明。
只要是能够叫她开怀大笑的人,皇后自然也不会过分的苛待,即便是对方别有用心。
在打听到小俊子是紫宸殿中的人时,昭雪心中就以竟知道欧阳孤容这段时间对她避而不见的原因。
故而今日才特地去了皇后宫中,将天隽带到王府中来。
只要掌控住了欧阳孤容身边的这个小谋臣,昭雪相信她所等待的时机也就不远了。
“将这间屋子锁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看着天隽沉睡过去,昭雪这才出了门去吩咐着一侧的心腹太监。
被迷昏了过去的天隽,从不曾想到自己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算少了这一道。
欧阳孤容的骏马自出了宫门后,就急速飞奔了起来。
不知为何,自下了朝后,他心中就一直被隐隐的不安感充斥着。
直至到了回府的时候,都没有见到穿着小太监服的天隽过来,欧阳孤容心头的不安感也愈发浓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