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脸色一僵。
东跨院是杨氏的住处,两人到那去干嘛?
前面狄夫人请了大夫给杨氏诊断,他们两个难道是被狄夫人叫过去的?
脑子一下子冒出各种猜想,按都按不住,只能一头雾水地看着青葱。
“云二小姐说她昨夜受了伤,要请大夫瞧瞧,正好大夫在东跨院给杨氏看病,就让燕舞姐姐陪着去了。”
让燕舞陪着去?
想来肯定是云锦春吵吵闹闹,燕舞拦不住,只能跟着过去看情况。
“那当时夫人在东跨院吗?”云罗想了想,便问道。
“不在,府里的人都等着夫人示下呢,所以一到时辰,夫人就走了。”
云罗就露出一个“难怪”的眼神。
云锦春肯定是打听清楚了狄夫人的动向所以才敢去东跨院的。
要不然,明知狄夫人在,他们两个还主动送上门,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至于让大夫看病,云罗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和风院云锦春摔得那一跤,恐怕是很严重。
可去东跨院干嘛呢?
岂不是又要和杨氏碰个正着。
一个嚣张,一个跋扈,两人遇上,又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此处。云罗不由紧皱眉头。
青葱见她眉目间明显的不快,就惴惴地看着林淑红。
林淑红丢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给她,然后笑着对云罗说道:“姐姐也不要担心了,幸好没被夫人撞见。妹妹这就让青葱去把他们请回来。”
说着,就看着青葱一字一句地吩咐道:“好生去把两位云小姐‘请’回来。若他们问起。就说时辰差不多了,恐怕义母就要回来,免得义母寻人。”
抬出“狄夫人”,云锦春就不敢不回来了吧?
云罗不禁佩服林淑红的心细,知道云锦春不会乖乖听话,就找了这么好一个借口。
不由对她感激一笑。
林淑红催促着青葱离开。然后才转过头对她展颜一笑:“其实妹妹也是怕他们闹起来,殃及池鱼。”
眼底深深的无奈。
说到底,总不能真被云锦春、云锦烟连累了。
云罗心知肚明,一脸绯红地跟她说“抱歉”。
好像事情是因她而起一般。
林淑红就笑着摇头:“姐姐,你这又是作甚。本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两个不省心。”
言语间坦然真诚,毫不矫揉造作。
云罗便觉得再多言语便显得虚伪,也就不再多说了。
正想吩咐丫鬟把她方才画的花样子再拿出来继续,就听见云锦春不耐烦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夫人还没回来啊!那把我叫过来干嘛?”
云锦春狠狠地瞪了眼青葱,语气十分不满。
东跨院离此处本就不远,难怪云锦春这么快就到。
云罗看着由远及近的云锦春,就听见跟在后面的云锦烟率先开了口:“姐姐。我们过去也有好一会了,万一真的被夫人撞见了,总归不美。还会以为姐姐对于昨天摔了一跤的事情怀恨在心呢!还要多谢大姐姐、表姐提醒呢!”
说着,入内的云锦烟居然冲着林淑红和云罗行了个半礼。
林淑红和云罗面面相觑。
云锦春则是像遇见鬼了一般,拉着她从上到下看了一圈——
“你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吗?怎么转性了?居然还谢他们?”
说着,手指就遥指了林淑红和云罗。
十分地不可思议。
林淑红和云罗也齐刷刷地看向云锦烟。
这个是平日里跟在云锦春身旁狐假虎威的云锦烟吗?
不撺掇着出什么坏主意就不错了,居然会说出这么知礼感恩的话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端庄懂礼地过分。
云罗没来由地觉得违和。
她用怀疑的目光上下地打量着云锦烟。
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作出大义的模样。任由其他人视线探索,过了片刻。还冲着云锦春曲膝坦然道:“姐姐,妹妹说的是肺腑之言。狄夫人留了你我作客。可是莫大的荣幸,我们在此处等候夫人是我们应尽的本份。等得时间越久越见诚心,狄夫人越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义正言辞,字正腔圆。
若是真心实意,倒也难为她如此通透谦逊。
可这是她的真心话吗?
她是如此体贴懂事的人吗?
云罗和林淑红都不由沉默地错开视线,各怀心事。
云锦烟不等他人反应,突然一步上前挽了云罗的手臂,言语殷殷道:“比如大姐姐,端重淑慧,敬以持躬,恕以待人,前有许太太、范老夫人垂爱,如今又得狄夫人青眼,是妹妹等人楷模,实由我辈学习跟随。”
一句话说得云罗心口一阵狂跳。
云罗自诩沉静从容,可听闻“垂爱、青眼”之类的字眼不由脸上肌肉一搐,再到“楷模”、“跟随”几字,脸上还未露出什么,指尖已经颤颤抖索,不由笼进了衣袖间。
云锦烟这是在挑拨离间。
刻薄她在诸位贵人女眷间从容优渥、左右逢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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