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浩初再耐不住,返身将她抱住,恨恨道:“那个泼妇,空长一副好皮囊,哪个男人看上她才是瞎了眼!你也少跟我装清白,便是今日不曾怎样,难道以往不曾怎样?你当时跟我时,明明已经不是处子……”
他将聂听岚重重推向床榻,聂听岚柔软了身躯尽意依随,口中却无奈般低低吟哦,“浩初,你为何这般多疑……”
屋内春.光渐浓时,屋顶已有黑影飘起,轻松越过施浩初安排的守卫,奔向韩府。
聂听岚虽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论起对付男子的本领,实在是高明得很。
当初为得到她,施浩初的手段不谓不卑鄙,但他着实算不得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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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天遥已回到了他所住的正院里,坐于十一住过的那间碧纱橱内,把.玩着她往日用过的映青酒壶孤。
少了十一漫不经心的笑容,少了狸花猫上窜下跳的身影,少了不时飘出的淡淡酒香,这屋子竟似说不出的寂寥。
门窗是开着的。
韩天遥踱到窗边,宛若浓墨黢染过的黑眸仔仔细细地向外边打量片刻,方才退了回来,饮了口酒,把酒壶放到桌边,小心地剪着烛花,好让不安跳动的烛光更明亮些。
身后有很轻捷的脚步声传来,一对细巧的臂膀伸出,环住他的腰,柔软的身躯贴到了他的后背。
韩天遥刚伸手欲取映青酒壶,被那双手轻轻一抱,顿觉心头沉酣,宛若醉得快要化开一般。
他低眸看着那交握于自己腰间的素手,丢开映青酒壶,宽宽的手掌搭上,低而柔地唤道:“十一!”
十一在后吃吃地笑,“怎知是我,而不是你对手?”
韩天遥道:“刚有人在屋顶走过,那步履跟花花一模一样,便知是你。”
“于是……你在等我?”
“跟听岚出去逛一圈,原猜着也该回来了!”
他微微侧头,“你去见她了?好姐姐好妹妹在一处,正好议论我是怎样的坏人。”
十一轻笑,“你想多了!我只是先前瞧见施浩初悄悄进了聂府而已!”
韩天遥不觉皱眉,“施浩初?”
十一叹道:“聂听岚知道你明天离京,施浩初也知道。纵然郎情妾意,也该挑个合适的日子才是。”
韩天遥提起那映青酒壶,嗅了一嗅,递给身后的十一,“闻闻,是不是酿得过头了?”
十一闻得酒香,已不由放开韩天遥,也顾不得嗅,先仰脖尝了一大口。
韩天遥问:“酸吗?”
十一摇头,“极醇厚的陈酿,哪里酸了?”
韩天遥道:“不酸?怎么满屋的醋味?”
十一才知他竟是在嘲笑她吃醋。她“噗”的一笑,捏住他两边面颊往上一拧,生生让他的嘴角向上弯出笑弧来,才道:“下次开玩笑时,记得先笑一笑。绷着个脸真丑。”
“丑吗?”韩天遥随手一揉被她捏过的面庞,认真地考虑,“那么,我是得多笑。若太丑了,恐怕日后会吓到咱们的孩子。”
“孩子……”十一无语,“你想得是不是太深远了?”
“不远。”韩天遥目光深注,笑意明朗,“今年是来不及了,但快的话,明年成亲,后年肯定能抱上孩子了!”
十一啼笑皆非,“韩天遥,你从前有过那么多女人,都没见你有过一儿半女。如今你上嘴唇跟下嘴唇一合,就能有孩子了?”
“你和我一合,就有了!”
“……”
十一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一本正经答话的男子,很想再骂他不要脸。